去往宜春院的路上,王小花在车内不知哪儿得罪了白大哥。
白大哥一人在外撑着伞,跟着车,一言不发,一声不吭,气氛十分古怪。
“白大哥,我……我刚才说错话了?”
白宋摇摇头,打了个哈欠。
夜探花楼本是件极有意思的事情,可经历刚才一幕,白宋也没了兴致。
只觉得怎会有如此狗血的剧情?
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要香儿留下,居然被这小子跳出来说要去逛花楼。
就算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解释了又能怎样?
香儿即便有留下来的意思,现在也走了。
这事儿怪谁?
怪不了王小花。
而且白宋自己也做不到问心无愧。
骨子里就是色胚,却要装什么情深。
家有娇妻美妾,在外寻花问柳,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宜春院到了。
这是家在蓟县颇有名气的花楼,在花街的当道处。
今夜有雨,客人却依旧络绎不绝,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更是热情,在雨中宛如迎风,湿了发丝,浸了衣裳也毫不在意,反倒是更为热情,每逢客人来时,有意无意展露这一身的湿漉漉,少不得勾来公子商户的口水。
“哟……这是稀客啊,不知这车架里面的是哪位公子啊?快些出来,让妹妹瞧瞧……”
不知名的姑娘顶着雨露招摇着过来,对车里的人似是很好奇,对车外随行的白宋却不以为意。
白宋上前一步,拿出名帖:“晴儿姑娘的名帖。”
“晴儿的名帖?”迎客的姑娘微微一愣,然后有些吃惊,打开名帖看了看,方才恍然大悟,惊道,“呀,里面坐着的该不会是名满幽州的小花先生?快快快,随小女子往里面请,晴儿姑娘已在楼中翘首以盼了。”
……
宜春院忽来了一阵骚动。
整个花楼头一次不是因为姑娘而热闹,来的竟然是一个男人。
“小花先生?哪儿来的小花先生?这名头怎生如此别扭?”
“听说是说的。”
“说的?怎么可能?你看他如此年幼,怕不过十五。”
“谁知道呢!最近这说的名头很大,听说哪位王爷都亲自请他去讲。”
“是不是说那三国的?”
“对对对……最近城里到处都在说三国,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火了。”
“嘶……没想到连晴儿姑娘都下名帖去请了,这也太抬举他了吧?不行,明日我要去向阳街听听,瞧瞧这说的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哎……只是没想到啊,晴儿姑娘的幕宾竟然是个说的小鬼。也没花一分钱,那小鬼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也别这么说,晴儿姑娘再怎么好,也只是个卖唱的。这位小花先生年纪轻轻就被蜀王看重,还有这三国在县中如此火爆,保不准将来有什么成就。晴儿姑娘要争渭河畔的花魁,说不定还要借这位小花先生的名气呢。”
厅中客人正议论着。
楼道两侧的姑娘们也都纷纷出来了。
客人们谈论的是,姑娘们看重的是人。
看着小花先生一身锦衣非凡,又是市井少见的中性打扮,加上本就生得偏于女相,整个人在男子之中透着几分女子之态,不被男人所耻,却深得姑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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