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凤鸣替她把脉后,说道:“皇后娘娘不过是吃了山楂,腹部刺激收缩,并没有大碍。”
季伏尘微眯眼眸,道:“已经七个月了,吃两口山楂,怎会腹痛?”
谷凤鸣眼中闪过敬佩,皇上果然会如此问,这一切都在宋婕妤的计划里。
“娘娘怀孕前,身体有亏。下官给娘娘开两副安胎药吃下便无事,陛下请放心。”
孟云浅虚弱地问:“这红梅傲雪,放的山楂并不多,往日许多妃嫔孕期都会吃上两口,从没有过腹痛。到了本宫这儿,怎会如此?本宫入宫前上阵杀敌,身子好,会武功,怎会因为一口红梅傲雪便腹痛?”
“下官发现皇后娘娘体内含有…”
“好了,这件事朕会彻查。”
季伏尘心疼孟云浅被自己害成了个病秧子似,更害怕孟云浅知道药是他下的。
孟云浅看了眼谷凤鸣,又看了眼季伏尘,深思起来。
谷凤鸣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果然皇后的反应和说的话,都在宋婕妤的预料之中。
季伏尘柔声道:“阿浅,你现在的任务,便是安心诞下孩子,其他的事,由朕来处理,好不好?”
孟云浅眼神充满了感动,极是信任地点头:“皇上为了我,如此大费周折,我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谷凤鸣不屑一笑,不知道过两日,皇后知道真相了,可否承受得住?
季伏尘一路抱孟云浅回了坤宁宫,帮她掖好被角,摸了摸她的鬓发,“阿浅,你先睡会儿,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孟云浅依依不舍,眼神中满是爱恋,“那皇上可要记得过来看我哦,不许食言。”
季伏尘拍了拍她的手,出来时对易嬷嬷道:“照顾好娘娘,否则朕拿你们是问。”
易嬷嬷胆战心惊,皇上定是气她私底下去告皇后的状,让皇后被太后当众呵斥。
季伏尘再次回到太和殿,此时除夕家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陈王妃问:“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何?”
“皇后身子并无大碍,劳陈王妃记挂。”
太后却是不语,她倒希望孟云浅方才一尸两命。
宋娇娇悠闲地吃着点心,眼里只有胜券在握。
原先她的计划是,今晚上不仅让皇后流产,还要让皇上到她的住处来,让皇后郁郁寡欢。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其他人心思各异。
除夕家宴结束后,太后让嬷嬷扶她回宫。
季伏尘怒气冲冲跟着来了慈宁宫,质问道,“是不是母后下的药?”
太后心中悲凉,方才儿子当着众人责备自己,如今又第一个怀疑自己。
大过年的,她到底不想跟儿子吵架。
“皇上当哀家是什么人?既然哀家已经答应皇上,不会伤害她腹中胎儿,又怎么会给她下药?依哀家看,说不定是她故意拿腹中胎儿来陷害哀家,为的是挑拨离间哀家跟皇上的关系。”
季伏尘道:“绝无可能,皇后跟朕从边疆回来,为了朕甘愿改变自己,多希望能有一个跟朕的孩子,她即便真的不喜母后,也不会拿孩子来做赌注。但儿臣却是知道,母后亲手给了儿臣堕胎药。”
太后道:“她作为皇后,不端庄,不大度,跟嫔妾争宠,霸占皇上,她是后宫妃嫔的眼中钉,有人害她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可能?说到底,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是她无能,怪得了谁?”
“母后如此说,便是认同那些被欺辱的弱者,他们被欺负,是因为他们无能,不能保护自己了?不怪那些加害者,反怪受害者无能?皇后为人善良,把人也想得善良,这不是她的错。儿臣倒认为是母后太恶毒,容不得善良的人,因为看见善良的人,便会觉得自己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