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合院:带着福地做采购
- 幽暗而又湿润的矿洞内,陆叶扛着一个装满矿石的篮子,手上拿着一把锄头,一脸轻松地走在前方。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哀伤,目光凝视着前方的虚空,似乎在看着什么。从外面看去,他面前什么都没有,但在他的眼中,那是一团半透明的虚影。它似乎是一颗大树的阴影,灰色而模糊,枝繁叶茂,树枝从树干的三分之一处向两边伸展开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穹...
- 妹妹哟
她意兴阑珊伏在他肩头,山上的风徐徐吹过来,走得太久,竟有些犯困了。后来他说了什么,她全没在意,等他把她送到东次间的睡榻上,她才勉强睁开了眼。
他来看她,撑身俯视,总也看不足的样子。
如约不自在,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不死心,不依不饶把她的手拉下来,她不高兴了,转过身去。不一会儿听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褥子往下沉了沉,还没等她反对,他已经挤过来,自顾自把她圈进了怀里。
上回的经验告诉她,这人又在打坏主意,有了前车之鉴,就得懂得如何避险,赶紧仰天躺好。
可即便这样,还是中了他的计,他把她拽过来,迫使她面对他。然后慢条斯理地品鉴,亲过她的鬓发额头,亲她高挺的鼻梁,然后慢慢下移,落在她丰盈的唇瓣上。
手也在不安分地撒野,她说不要,他就停在那纤纤的腰肢上,贴着唇说:“我知道……天还没黑,没到时候。”
可话虽这样说,行动却是另一回事。他加深这个吻,不断索取纠缠,扰乱她的思绪。那只被她咬伤的手还缠裹着帕子,攀上来,抚摩她的脸颊。她心头忽地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闷闷地,喘不上来气。
是不是有些惭愧……不不不,有什么可惭愧的。比起他对许家所做的一切,挨
了一口,流了点血,又算得了什么。但她就是莫名难过,说不清道不明,心头像坠了个秤砣。
这血海深仇里,原不该牵扯上感情的,怪只怪她太无能,除了利用这点,没有更好的报仇途径。要骗过对方,首先得骗过自己,虽然她时刻都清醒,但偶尔也会晃神,然后自责欲死,连着自己一起憎恨。
拉下他的手,她齉着鼻子说:“别闹,陪我睡一会儿吧。”
他果真消停了,温柔地拢着她,哄孩子一样,在她背上轻拍着。窗外流云飞度,日头也逐渐偏移过去,没人打搅的时光像个甜梦,所过的每一弹指都是美好的。
观妙亭前,康尔寿把个食盒送到章回手上。揭开盖子看,鲜红的鹿肉拿冰湃着,康尔寿拿手一比划,“刚宰的鹿,割下来的时候肉还哆嗦呢,您掌掌眼,看妥当不妥当。”
章回垂眼打量,转头吩咐汪轸,“叫侍膳的来验一验,生肉也得保得万无一失,才好往上头送。还有那酒,赶紧喝一口。”
汪轸道是,二话不说斟在碗里,仰脖儿闷了一大口。
康尔寿见了,嘿嘿笑个不止,“你小子有造化,这一口可大补。不过记好了,回头别在御前伺候,没的滴了血,惊了万岁爷的驾。”
汪轸是看门儿的提拔上来,靠的就是听话、豁得出去。因此浑不在意的咧嘴笑,躬身道:“掌事儿的放心,我是块旱地,再补也流不出血来。”
康尔寿没再搭理他,对插着袖子和章回扯闲篇,“瞧这态势,过了今晚就该和好啦。咱们这些人也不容易,这程子跟着提心吊胆,我都瘦了一圈儿了,您瞧出来没有?”
章回瞥了他一眼,“下巴颌儿好几层,哪瘦了?”
康尔寿摆手,“您道这是胖?看走了眼了。是上了年纪,肉皮儿松了,和胖没一点儿关系,我们家人就这模样长相。”
章回嗤笑了声,自己的年纪比他还大五六岁,也没像他,灶王奶奶似的。养得肥头大耳就算了,还非要挣苦劳,睁眼说瞎话,倒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回过身,他还有事要忙,打发人把果木预先堆到月台上去。天色慢慢暗下来,秋日不像早前,六七个时辰大太阳。这会儿交了酉时,老爷儿就下山了,眼见万岁爷从前殿出来,他们赶紧上前交了差事,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回了东边的观妙亭。
皇帝站在屋角观察风向,得找个背风的地方,才好把火堆架起来。以前在军中那会儿是为了活着,如今当上了皇帝,再来操持老本行,就属野趣了。
他懂得怎么摆放柴禾才能压住火头。烤肉最忌火旺火太大外面焦了里头还没熟这肉就烤砸了。须得有耐性慢慢地来最后表皮收汁外焦里嫩那才是最好的手艺。
如约隔着一扇窗静静站在窗前看他忙碌。一个穿着龙袍的人忙进忙出搬柴割肉说实话真古怪。但他好像乐在其中转着圈地找火折子回身招呼她看他割的肉。那肉纹理鲜明一块块齐整地码好她看出他刀工了得也看出那刀刃着实是锋利。
可他就是这么杀人诛心肉割完了垂手把刀扔进了火堆里。火焰没头没脑淹没了它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把刀刃烧成了赤红色。
她暗暗咬牙又没计奈何忽然发现他正扬眼看着自己只得勉强笑了笑慢吞吞从次间里走出来。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个人围着火堆坐定。火光掬了满怀那眉眼显得尤其生动且有烟火气。
他把烤好的肉递给她含笑说:“尝尝我的手艺。”
如约低头咬了一口不得不说火候正好香气扑鼻。恍惚想起小时候那会儿正月十五围在院子里烤肉吃哥哥们烤出来的肉又老又柴也没耽误她大快朵颐。她胃口好一顿能吃好几两吃完塞牙缝又急得抓耳挠腮让闻嬷嬷赶紧取绣花针来……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回想起来前世今生一般。
他还在满怀希望地凝望她她点头说好吃指了指码肉的银盘打趣道:“我能吃下一大半。”
能吃是好事他一直觉得她太瘦得好好喂养。一面把签子上的肉剔下来放进她面前的小碟里一面给她斟酒。
金花八棱银杯衬着那酒色泛出一层清透的红光。他怂恿她:“你喝一杯我就喝两杯咱们今晚一醉方休吧。”
所以她说酒量不佳好像真的蒙住他了。她低头浅尝一口发现比之一般的要辣些不过她可是喝杜康也不带皱眉的所以很有信心这酒完全不在话下。
牵袖和他碰了碰杯她说:“干了。”仰头一饮而尽。
他看得惊诧却很愿意奉陪连着喝了两杯边喝边嘀咕:“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她笑了笑“这酒颜色怪好看的。”
颜色好看就愿意多喝几杯吗?他一直没告诉她班龙酒就是鹿血酒虽然不像后者血量丰盈但喝得多了也会乱人心智的。
她被蒙在鼓里又替他斟一杯爽朗地碰了碰“请。”
他暗暗觉得好笑自然殷勤地和她推杯换盏。喝到最后他服了软背靠砖墙摇头“不成了我头晕好像喝高了。”
如约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不过不知是不是坐在火堆前的缘故身上有些燥热而已。
寒冬腊月喝酒御寒就是这个道理。她也没多想还在打着她的小算盘“喝高了呀赶紧回去歇着吧。”起身招呼远处候在月台上的人过来搀扶他。
自己回到次间心不在焉地洗漱洗着洗着心头攒火两颊发烫额头鼻尖直要冒汗。
不过这会儿且顾不上那些抬手拆下狄髻把顶心的簪子掖进袖笼趁他还没进门飞快钻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