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得知明知言入狱,承受着病痛从边境回来,累到吐血才写了一篇奏章给圣上,让圣上破例放了明知言。”
陆夫人大体也能得知一些事情,倒是猜到了其中的一些内容。
她表情不自然了一瞬,问道:“那又如何?”
“您之前说他们不好时,我没底气回答您,如今我终于能够回答您的疑问了。他日我若是真的落难,俞渐离也会像救明知言那般舍命救我,我有这个自信,俞渐离这个朋友我交得值得。所以希望您以后也对我的朋友尊重一些,行吗?”
这一席话,竟然真的让陆夫人哑口无言。
如今看来,俞渐离并不是没出息的人,他到边境也是真的立了军功,想来还是不小的功劳。
而且看俞渐离的为人,似乎真的会舍命救友,这种情谊在这个明哲保身的官场里,着实罕见。
陆怀璟没了看的兴致,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现在要睡觉,不会轻易出门,您请回吧。”
陆夫人面上有些难堪,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陆怀璟本是想看会儿的。
他突然发觉,在他的好朋友出事的时候,他只能留在府里等消息,什么忙都帮不上。
纪砚白虽然盲,但是他是能战场杀敌的将士。
明知言的才华众人皆知,如今俞渐离也是一鸣惊人,就连他一向讨厌的冯光栖都是崇玄学最有慧根的弟子。
他的朋友都十分优秀,似乎只有他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
可他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真的还能追得上吗?
躺在被子里,他突然想到了俞渐离曾经对他的夸赞,他突兀地起身。
他擅长人情世故啊!
吃喝玩乐他通,他人缘也还不错,如果收敛一些坏脾气,想来之后真的在家里的帮助下为官,他也能靠自己擅长打点人脉这一点联络出一个关系网来。
不行,武不行,他就拉帮结派!
何必在他不擅长的方面死磕?
等他这方面厉害了,以后也能帮到他们!
陆怀清难得有了情绪波动。
他一向是淡然的,笑眯眯地看着所有人,给人一种和善的错觉。
此刻他难得有了一丝不安。
俞渐离是突然杀出来的变数,他们尚且不知道俞渐离的奏章都写了什么,能让圣上改变心意,想来写得非常犀利,且有理有据。
如今俞渐离被赐官,明知言被放出狱,他们却还在被禁足,仿佛被圣上遗忘了。
圣上怎么会忘?!
就算圣上忘记了,还有那么多宦官能提及太子殿下。
可是……毫无动静,就显得很蹊跷。
“我之前看得还真没错,这个俞渐离很有趣,他也是有软肋的……明知言会激怒他。不被激怒,这个俞渐离还真是不肯发威,看着人畜无害的,却搅了局!”
陆怀清得知消息后出现了片刻暴戾模样,通报消息的人跪地不起,一动也不敢动。
陆怀清是觉得明知言碍眼的,所以明知言被太子舍弃时,他面上不显,内心却有一丝窃喜。
他想过俞渐离回来可能会不太平,还特意留意过俞渐离,得知他病倒才放松了警惕。
可他小瞧了俞渐离,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监生,竟然也能造成这么大的变动来。
他确定清辞郡主不会帮忙,国公府留下的也都是女眷,求也只能求到皇后娘娘那里。
皇后娘娘一心在太子身上。
所以谁能帮到俞渐离?
谁将奏章送到圣上面前的?
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
他只能吩咐道:“请母亲过来。”
他可能要提前成婚来稳固一下自己的势力了。
施淮岐快步进入贺楚的小院子。
贺楚正在喂鸟,见他来也不意外:“我猜到你会过来,没想到这么快。”
“别提了!”施淮岐一脸晦气地坐在了贺楚的院子里,也不愿意倒茶,直接提着茶壶朝嘴里倒茶。
贺楚很是嫌弃,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