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俞渐离和纪砚白关系不错?”
就算陆怀璟此人迟钝,也发觉到了不对劲,于是询问:“为什么这么问?”
“随口一问罢了。”
“你的问题从来不随口。”陆怀璟没好气地白了陆怀清一眼,“他们俩没什么交情吧?纪砚白说几句话都能给俞渐离吓死,他们俩能有什么关系?”
陆怀清观察着陆怀璟的神色,注意到陆怀璟没有什么避讳的样子,确定他说的是实话。
那可能真的是他和太子想多了吧?
陆怀璟还有一个疑问:“今日你们真的那么巧,听说我惹事了就来了酒楼?”
“并不是,其实是太子给纪砚白递了帖子,纪砚白两日后的晚间才回绝了,说是要去这家酒楼,我们才过去的。只是很不巧,让我碰到了你在惹事。”
“我也不是故意惹事,是杜季俊那小子着实讨人厌。”
陆怀清随便点了点头,又问:“纪砚白知道你和杜季俊关系不和吗?”
“杜季俊就在隔壁支堂,我们俩没事就骂上几句,整个国子学有几个不知道的?”
“哦……”
“你又在套我话?”
“没有。”
“你最好没有。”
“嗯。”
陆怀璟站起身来,似乎准备离开了,临走时又说了一句:“马球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难不成是兵法布阵?”
陆怀璟吃惊不已:“谁告诉你的?!”
“还真是?”
陆怀璟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被套话了,气得不轻,将陆怀清屋中的茶杯摔了泄愤,接着跑出了房间,生怕多留一会儿,又会泄露出去什么秘密。
陆怀清也不责怪,吩咐人收拾了,接着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陆怀璟的马车只能将俞渐离和明知言送到国子监门口,两个人回到国子监后,发现纪砚白并没有跟着回来,想来是回了国公府。
明知言将俞渐离送回单独的号房,路上俞渐离对明知言道:“今日谢谢你。”
明知言却摇了摇头:“也是我擅作主张了,看似帮你挣回了清白,却也将你推到了人前。
“你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今日却在众多人的审视下,又一次揭开了你的伤疤给众人看。”
俞渐离倒是觉得无所谓:“人不能既要又要,我想证明清白,还想独善其身,这又怎么可能?今日已经是很好的时机,很好的结果了,我很开心。”
“你是否也觉得……今日太过顺利?”
俞渐离跟着沉默了半晌,轻笑了
一声:“嗯像有人故意相助似的。”
起初他当是林听的安排为的不过是接近陆怀璟。
后来的事情却像是冲着他来的最为人多眼杂的地方能够第一时间传出消息。还有太子坐镇这样的威胁让胡漪澜不得不妥协。
天时地利人和顺利得仿佛是有人故意协助就连太子都被算计了进去。
明知言尚未想清楚就被俞渐离打断了:“不过也是你聪明能够把握时机。而且为了我改变了自己的决定我甚至觉得……愧对于你。”
明知言停下来皎洁月色下他站于树间像是月色给他披上了长长的大氅。
他一向站得笔直没有半刻的松懈似的今日却仿佛卸下了什么。
一向笑比河清的男人在此刻释然地微笑:“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心结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这个结果让我觉得我之前的坚持都是值得的很畅快很开心。”
“可……”
明知言打断他:“没有什么可是旁人都只看到我的光鲜只有你会努力抚平我曾经的伤。为了这一些被治愈的片刻做出什么都值得。”
说完明知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我都能睡个好觉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好。”
俞渐离目送明知言离开一个人回到号房。
他坐在安静的号房里怔怔出神一直坚持的事情在这一日结束了他是释然的也是迷茫的。
又一个人静静回想今日的一切。
片刻后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了自己构思的话本全部都藏进了柜子最深处决定不再碰这些东西了。
不能为了几两银子没了自己的良心毕竟……人家确实一直在帮他。
之后他还要努力重振俞家接俞家人回京所以他不能懈怠只能去思考其他的赚钱法子了。
仿佛结束了什么其实却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