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已经准备行礼谢恩了,却听到陆怀璟在此时插嘴道:“就这啊?”
太子看向他轻笑着问:“你有什么意见?”
陆怀璟撇嘴,道:“两年俸禄不痛不痒的,人家俞渐离这两年可是经历了不少苦难呢!让胡老爷子登门赔罪,再送点赔罪礼,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胡老爷子耽搁了人家两年,如果不是他自己出息,怕是没法翻身了。那胡家所有子嗣都在两年内不得学习,不能参加科举,不得为官,不能嫁娶。”
这回就有些狠了。
耽误了两年不能为官,怕是会就此耽误了今后的前途。女儿家很容易嫁不出去,或者就此低嫁了。
可是仔细想一想,这一家人这般做派,也会影响孩子仕途、嫁娶,两年也算不得什么。
太子再次点头:“好,此事我去跟父皇说。”
陆怀璟一时间也想不到了,于是扭头看向明知言。
明知言则是和俞渐离一同行礼:“谢太子恩典。”
“哎呀!”陆怀璟急得跺脚,“再要点啊!”
陆怀清却将他拽走,小声道:“他们才是真的聪明,让太子帮忙处理这等事情,若是还得寸进尺,就有些过分了。”
“可不解恨啊!”
陆怀清没有多说,拍了拍弟弟的手臂,重新回到了太子的身边。
这般一闹,太子也没什么兴致继续与他们谈论马球了,他并未再回风竹,而是跟其他人道别。
走过纪砚白身边的时候,才道:“感谢小舅舅,也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纪砚白似乎不解:“这也只是意外。”
太子并未多说什么,带着他的人离开。
之后杜季俊屁滚尿流地离开,无人去管胡漪澜。
胡漪澜在众多嘲讽的话语,以及指指点点中默然离去,临走到门口又一次回头,却只看到俞渐离的一个背影罢了。
多一瞬的目光都不愿意给他。
还未回神,就有人朝他扔了一颗鸡蛋,砸得他头晕眼花。
他错愕地回头,迎接他的却是更多的脏东西朝他丢来。
最终,他也只能竭尽可能地快速离开,却还是会被人骂上几句,或者凑过来推搡他几下。
狼狈至极。
马球队的第一次聚餐不算顺利。
大家都没有了吃东
西的兴致,纪砚白没吃两口便走了,明知言和俞渐离低声说了几句,也跟着回了国子监。
其他人也散了场,陆怀璟觉得扫兴,也只是派马车送他们回去,接着自己回了府上。
他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哥哥回来没,得知哥哥也刚刚进府,便直接冲进了哥哥的院子。
陆怀清看到他也不意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询问:“你们那边如何?”
“能如何,很无趣地散场了。”
“也是正常。”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不解气啊!”
陆怀清让自己的侍女奉茶,接着坐在了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在今日也只能如此了。”
“怎么?”
“事发突然,明知言也是临场发挥,之前没有任何准备,太子愿意协助他已经十分不易。
“你再想想,在太子的眼里,这种被诬陷的事情不过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已经愿意耐着性子帮忙解决了,之后他们再不同意太子的处理结果,是不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陆怀璟跟着坐下,思考了之后回答:“好像也是……”
陆怀清继续说了下去:“太子愿意去罚右侍郎两年的俸禄,已经算是没给右侍郎脸面了,明知言和俞渐离都没重要到,太子要去彻底招惹右侍郎的地步。”
陆怀璟跟着怅然:“的确,他们两个不过是家道中落的监生。”
陆怀清点头:“如果太子真的处理得狠了,右侍郎不敢报复太子,还不敢收拾两个监生吗?之后他们两个人怕是都不会安生。
“太子能给的都是临时的脸面,真正的还需要靠自己去挣。
“很明显,明知言和俞渐离如今想要的,只是证明俞渐离的清白,其他后续的步骤,只能靠他日他们二人皆飞黄腾达了,才能够达成,太子能帮他们的,也就是今日这样了。”
陆怀清知道陆怀璟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将事情解释得仔细了,陆怀璟才能听懂。
听完之后,陆怀璟虽然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其他的疑问了。
陆怀清喝了茶,突然轻笑:“你倒是突然与明知言关系好起来了?”
“也不是,我看他依旧不顺眼,我只是觉得俞渐离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