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井何先是欣喜的,之后又不客气地送客,待家中恢复了平静,俞井何才到俞渐离身边问:“怎么这么早就出屋,不是让你静养吗?”
“听说这边乱,我来看看。”
“身体好多了?”
“嗯,好多了,之前让您担心了。”
看着俞渐离恢复了气色,俞井何要比得知俞渐离官职时还开心:“恢复了就好。”
俞井何倒是不太在意官职的事情,只要自己的儿子身体健康,这比什么都强。
送俞渐离回屋的时候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官职……是国公府求来的?”
“想来是的。”
“会不会……太高了?你没有什么经验,若是有个差错……”
俞渐离赶紧安慰他:“爹,兵部没有其他地方复杂,只是战乱时危险了些。”
俞井何回过神来,很快点头:“也对。”
“明知言应该很快出狱了,您准备些东西去接他吧,我的身体不便。”
“哦!”俞井何这才想起来明知言,赶紧去家里准备东西,并且派雨澜去打听消息。
俞渐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下,环顾房间。
前几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总想不到哪里不对,今日提起明知言,才想起自己之前放好的小盒子。
他快速起身,拿起剩下的两个盒子。
边上的一个打开,里面放着的是孤本籍,这是之前想留给明知言的。
他合上盖子,重新放回去,拿起了旁边的小盒子,看到里面规矩地放着他给纪砚白写的教案。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盒子里继续翻找,没有找到自己话本的手写稿。
再去看架子,再没有其他的盒子了。
这时俞知蕴捧着药碗进入了他的房间,询问:“哥,你在找什么?”
“我记得我放了二个盒子在这里。”
“哦,你昏迷时交代我将一个盒子给明大哥,另一个给纪小将军。正好国公夫人要给纪小将军送信,我便让国公夫人帮忙将东西带了过去。”
“你……”俞渐离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问,最终也只能强装镇定地问,“你把那个盒子……送去边境那边了?”
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些。
“嗯,想来已经送到纪小将军手上了。”
“他知道我病重的消息了?”
“我也不确定国公夫人会不会给他传消息过去。”
俞渐离扶着架子,许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那些都是他写的话本原稿,有一个故事还是以纪砚白为原型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的还是纪砚白的名字。
后来他改变了心意,故事后半段才改名字,前面还是纪砚白的原名!
话本在印刷时才改了主角的名字……
他努力安慰自己:纪砚白不识字,看不懂那么多字。
很快他又开始绝望:纪砚白应该认识自己的名字吧?
转而,他又改了想法:没事,纪砚白最近忙着打仗,回来也是快马加鞭地赶路,根本没有时间看这么多字的东西。
没事的,没事的……
与此同时。
战场的战鼓还在敲,敌军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叫嚣着却迟迟不肯出军,纪家军很多时候都是在等待。
纪砚白听着战鼓声很是烦躁,手中还拿着字帖翻找,眉头紧蹙地翻看:“这个字念什么啊……哦。”
翻找完生僻字,再去阅读俞渐离写的稿子。
后来干脆没了耐心,站起身来拿起弓箭,骑马而去,朝着对方军营跑了一段便举箭射出,击穿了对方的战鼓。
他坐在马背上抬了抬手指。
强攻。
将士们咆哮着跟上。
他要尽快处理这边的情况,回京去见俞渐离。
如今俞渐离是生是死他都不知道,看着俞渐离写的东西又让他难受不已,他只想速战速决。
眼看着他们攻破了防线,已经不需要纪砚白再做什么了。
众多将士擒拿俘虏的时候,看到自家小将军坐在马上,手中提着浴血的长枪,还在翻看着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