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着眼眸喝了一口,道:“这种人只有彻底没钱了,才会老实吧。”
“你有想法?”
“有点,不过估计不能短时间内实现。这种人应该遭报应,所以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才行。”
“我会帮你。”
“尽力而为,毕竟这世间的不公太多了,我们也不能全部处理,做到无愧于心即可。”
“嗯。”
俞渐离短暂地休息了片刻后,道:“我去看看院子吧。”
纪砚白跟着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在房间里练字吧,我今日看到你的帖子头都疼了。”
纪砚白一万个不愿意,他找俞渐离来,是为了能和俞渐离相处一会儿l。
俞渐离出去量尺,他在屋里练字,岂不是白叫他过来了?
谁知俞渐离难得严肃了语气:“你又要懈怠了吗?”
“……”纪砚白听得一阵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妥协,“好。”
俞渐离捧着手炉,到院子里指挥昙回协助他量尺。
纪砚白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里,拿出笔墨纸砚开始练字,心中委屈迸发,好几次想扔笔出去找俞渐离。
平日里还好,俞渐离会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练字。
如今俞渐离就在院子里,他却不能在俞渐离身边,他心里有小猫抓挠一般难受。
下次寻什么理由让俞渐离过来,一屋子的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到。
若是跑去俞渐离家里,俞渐离还得努力招待,说不定连待客最基本的东西都需要去买,怕是会让俞渐离本就拮据的日子更加难过。
这时黄启拎着一个匣子进了他的房,道:“小将军,陆小少爷送来的谢礼,您看看。”
“你看吧。”纪砚白并不感兴趣。
黄启还真的打开了,最上面是精致的暖手炉,他随手放在了一边,并不感兴趣。
下层是九瓶果酒,是陆怀璟见上次纪砚白爱喝,又吩咐人去买的。
黄启拿起酒瓶看了看,道:“之前看着就馋了,想尝尝。”
纪砚白抬眼随便瞥了一眼,懒得多理会他:“馋了就喝。”
黄启真没客气,打开一瓶一饮而尽,喝完还忍不住抱怨:“这酒怪甜的,一瓶也就能喝一口,不够解渴的。”
嘟囔完又打开了一瓶一饮而尽,再次抱怨:“一点酒劲儿l没有,这东西也就能糊弄小孩儿l!”
待他喝完第三瓶,黄启对这种果酒彻底失去兴趣,将空瓶丢在了一边,转身离开了,生怕走晚了,俞渐离回来让他跟着练字。
纪砚白坐在原处练字,越练心中越不舒服。
他想和俞渐离在一块。
都怪昙回想的破理由,让俞渐离来了就去量尺,都没陪他!
正气闷的时候,俞渐离终于量尺完毕,手里拿着单子记录着数据,走进房后问道:“练得怎么样了?”
纪砚白心中有气,回答得语气不善:“不想写。”
说完,还将毛笔放在了笔枕上。
听到纪砚白的话,俞渐离有片刻的错愕,他放下手里的单子,走进去看到桌边的酒瓶,拿起来空瓶晃了晃,问:“你买的?”
“陆怀璟送过来的谢礼。”
俞渐离看着三个空瓶,不由得有些发愁。
纪砚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喝了三瓶,也难怪会是这样的态度。
好在今日是在纪砚白的院子里,还没有其他人在,情况还能控制住。
纪砚白喝醉了能怎么办?
哄着呗。
俞渐离从一边搬过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纪砚白身边,缓和了语气道:“我也是为你好呀!你看你今日的帖子写的,这么大的地方,只够你写两个字。”
他说着,拿出了纪砚白给他的帖子,让纪砚白看自己的字。
“已经能看出来字了。”纪砚白为自己辩护,他没得到俞渐离的夸奖,反而是这样的数落。
“可是字还是很大,也不太好看,你是小将军,怎么能写这样的字?”
“我可以等你走了再练,你来了之后我却在这里练字……”纪砚白还是有些不高兴,干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见纪砚白完全不听,他只能转变语气,问道:“白白听话好不好?”
听到俞渐离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出白白两个字,纪砚白呆愣在当场,甚至没能问出心中疑问来。
俞渐离见他的表情不解,主动跟他解释:“不是你让我叫你白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