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重新坐好,依旧有些打瞌睡。
他再次闭上眼睛,头微微一晃,就被纪砚白托住了下巴,因为有水,还发出了“啪叽”一声。
他再次惊醒。
他鼻翼呼出一口气,气息划过纪砚白的脸颊后散开。
就在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陆怀璟突然走到了他们身后,蹲在了池边,低头看着他们二人阴恻恻地问:“你们俩干什么呢?”
两个人一瞬间彻底分开。
原本也在短暂小憩的明知言在此刻跟着睁开眼睛,显然是太累了,在吵闹的环境下也能瞌睡。
明知言和陆怀璟同时看向俞渐离和纪砚白两人,场面变得尴尬又难堪。
仿佛被抓到了什么,可他们确实没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
尽管如此,还是会有着些许心虚,这感觉格外莫名。
“我……差点睡着了,多亏他扶着我。”俞渐离低声回答。
“你可别淹水了,你看你红的,怎么能红到肩膀?”陆怀璟还认真盯着俞渐离看了起来。
俞渐离这才发现,浴堂的浴袍很薄,这般水泡之后能够透出皮肤来,朦朦胧胧间,能够看到他的肩头泛着粉红的颜色。
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害羞的时候,居然能红到肩膀。
“那我先出去了。”俞渐离起身,想要逃开。
谁知站得急了眼前一黑,没能站稳,待他回过神来后,明知言扶着他
一只手,纪砚白扶着他一只手,让他找到了平衡。
可他……更红了。
成何体统!
一个是觊觎他的人,一个是他有点觊觎的人,两个人同时扶着他!
像什么话!
“我、我、我没事,先出去了。”俞渐离说完松开了两个人,朝着换衣间过去。
出来后,空气都要清凉许多,也让他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趁着没有其他人快速擦干净,换好了衣服,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出来,张罗着一起吃完饭后,要结伴去看俞渐离做的花灯。
“我可是托人放在了显眼的位置,花灯我也看到了,做得非常完美,必定会大受欢迎!”陆怀璟一边走一边说道,“花灯架子上写着我和俞渐离两个人的名字,名字都能引起轰动吧?”
“是什么样的花灯?”有人问道。
“超级漂亮还神奇的花灯。”陆怀璟一如既往的神秘兮兮。
陆怀璟坐下后,抱怨着道:“俞渐离,你帮我擦擦头发。”
明知言却比俞渐离先回答他:“你把他当随从用了?”
“我没带随从进来,我自己弄不好。”
“头发都不会擦?”明知言将一个干净的沐巾丢给了陆怀璟,“自己擦。”
“你看他啊!”陆怀璟跟俞渐离告起状来,“我累得不行,就是想让你帮我擦擦头发,他还凶我。”
“你自己擦吧……”俞渐离犹豫了之后还是拒绝了。
毕竟如果他给陆怀璟擦了,没给纪砚白擦,纪砚白又要偷偷不高兴。
明知言还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也得给明知言擦。
三个人擦完,他也要累死了。
这三个人还要因为他先帮谁擦了,而彼此比较。
离开浴堂时,几个人的头发还没彻底干,都是随便绑了绑便上了马车,去往酒楼。
他们在酒楼里闹闹哄哄地吃了能有一个时辰,才开始结伴去逛千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