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葳大学毕业这天,她的亲生母亲姜杉女士就和那个比白葳大不了几岁的男人一起去了新疆,走的时候姜杉像个刚谈恋爱般的少女一样带着点羞涩的和白葳说:“葳葳,妈妈这次是真的遇到了爱情,我要和他去新疆了,祝福我吧。”
白葳表面上还是象征性的恭喜了姜杉一句:“恭喜你又找到了爱情,祝你们幸福。”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内心感叹:“真正的爱情?狗屁?你还说过和我那个亲生父亲也是爱情呢,和地产公司的老总也是爱情,和酒吧的应侍生也是爱情......”
姜杉女士这几十年,最值得炫耀的就是那数不胜数的爱情,廉价又多余。
虚假的告别仪式结束,姜杉用手背抹了抹本就没几滴的眼泪,动作轻柔生怕弄花了脸上的妆容,不可否认的是,她这张脸从少年到中年,美丽了几十年,让多少男人为她趋之若鹜。
当然,白葳也成功的继承了姜杉女士的美貌基因,只是比起姜杉的魅惑,白葳更像是个不好惹的高冷美女。
白葳和这位亲生母亲的关系,也真只能用一句不熟来形容。
白葳只和她生活到三岁,三岁之后,这十几年也就私底下见过两三次,姜杉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白家人面前。
那没什么记忆的三年里,姜杉也基本没怎么管过她,只是觉得有白葳这个筹码,还能有让白庭崧回心转意的机会,她往后终会明白,她还是高估了这个孩子在白庭崧心中的地位,更是高估了自己,美丽的女人那么多,她也绝不会成为特殊的那一个。
姜杉丢下一句:“葳葳,你要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我才是你有血缘关系的母亲,不是沈敏那个女人,你爸爸这辈子都欠我的。”说完就拉着小男友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踏上了她美其名曰爱情的道路。
白葳看着那辆即将散架的不知道几手的车子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难闻的汽车尾气。
白葳用手掌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能把汽车尾气的味道和胃里的恶心一起清除。
刚把视线收回来,一辆扎眼的红色跑车就停在了白葳的面前,车窗降下来,荆垚吊儿郎当的说:“白小葳,看什么呢,我现在对你是一点吸引力都没了啊...”
荆垚说完还佯装难过,等着看白葳的反应,白葳在副驾驶坐好,把安全带系好后,看着还在演戏的荆垚,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的在嘴唇上印上一个吻,这个猝不及防的亲吻让荆垚有一瞬的愣神,反应过来就要按头加深这个吻,被白葳虚扇一掌侧脸,吓唬似的说:“赶紧开车,我哥他们都等着呢,迟到了有你好看的。”
荆垚无奈的笑笑启动车子,一边驶上主路一边还在为自己鸣不平:“世风日下啊,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轻薄了连还口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白葳看着这个自己身旁的男孩,自信,帅气,优越,活的像个灿烂的太阳花。真是可以用一句“少年不知愁滋味”来形容。
白葳和荆垚在一起也有几年的时间了,说爱吧,也没有那么深刻,顶多就是喜欢吧。
几个发小一起混迹在大院儿里长大,白葳和荆垚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不过北京话里有个“铁瓷”更适合形容他俩。
小时候大院儿里的孩子成天东奔西跑,看不顺眼打上一架也是常事,谁也不记仇,打完一会儿就忘了,还得勾肩搭背的一块奔赴下一个战场。
小时候荆垚长得很瘦,个子也不高,挨了哪个孩子的欺负还都是白葳带着哥哥白暨朝去给他揍回来,那时候白葳还大言不惭的说:“以后我罩着你。”
男孩子进入青春期后,身高身量那都不是白葳能比的了,上中学后,荆垚总把胳膊架到白葳头顶上,犯贱的说:“白小葳,现在咱俩谁罩着谁啊?”
白小葳是荆垚给白葳的独特昵称,白葳警告过他八百遍不许这么叫她,可他从来不听,时间长了白葳也习惯了,名字吗,就是个代号,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两个小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生涯里,荆垚从未缺席过,不知道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在白葳的十八岁生日那天,荆垚用一副精致且昂贵的钻石项链向白葳表白,白葳也不知道什么算是喜欢,只知道双方家庭旗鼓相当,长辈也乐见其成。
这场恋爱一谈就是四年,这四年里,白葳身边自然是出现过别的表白者,可她也拒绝的干脆,一是怕麻烦,二是荆垚虽说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其实真称得上是个实打实的帅哥,对于白葳这种颜值即正义的人来说,其他人还没能让她入眼的。
再说,白葳和荆垚的关系,熟悉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学里不知道的,经人提点几句也都明白了,自是没人想和荆垚这种世家子弟找麻烦。
车子行驶到了目的地,白暨朝已经在门口等待了,看着自家妹妹从荆垚的车里下来,本来挂在脸上和煦的笑容瞬间变的有点阴郁,自从知道白葳和荆垚谈恋爱的第一天起,他就不满意这小子,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荆垚下车喊了声:“暨朝哥。”
白暨朝点了下头,就冲着白葳走了过来,白葳喊了声:“哥,怎么还站在门口等啊?”
白暨朝摸了下白葳的头,说:“怕你被哪家的坏小子给拐跑呗,我都这么严防死守了,还是没防住某些人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更是故意的看向荆垚。
白葳挽着白暨朝的手臂,撒娇的说:“哥,快进去吧,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你就别挑荆垚的刺儿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里屋走去,白暨朝对这个妹妹从小便是有求必应,在外边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到了这个妹妹这,也是只有服从的份,任谁也看不出来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