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就与帝姬分房睡,第二日众皇夫就被迎进宫来。可是他只是默默无语,只是嘱咐他们一切要以帝姬为重就处理国事去了。
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摆设,并且与帝姬之间是两看相厌。可是刚刚派人传来的话分明是表明了,让他莫要做得过份,免得帝姬为难。这分明是关心她的表现,莫非他其实是对帝姬有感觉的?
司马即容心中烦燥,若是那个男人对她有心思,那又有哪个男人能争得过他呢?就算那个聂遥,只怕也要费些心思了。
他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想:她如今回去了吗,会不会已经留宿到那个妖孽的房里?心口一痛,他又咳嗽了起来。
宓鹿才不会留在妖孽身边睡,他们各自试探了很久,最后累得心力憔悴的回到了神女宫,卟嗵一声倒在床上。
小保子小声道:“帝姬,是否要洗洗再睡。”
“我快累死了,不洗了,你们出去我这就要睡了。”摆了摆手,她将人全部赶出去。又是憋屈又是无语,那个妖孽男实在太难对付了,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就睡,口中还道:“明天……明天,明天一定要让他乖乖说真话,臭小子……”
臭小子?这是在骂谁?
司马即容还是那个聂遥,或者是自己?
司寇祭夜有些无奈的替她盖上了被子,接着从她的桌上拿起了私印盖在了一本秦折之上。这个私印原来应该放在皇正夫身上,至少每一代的帝姬都是这样做的。但是她因为与自己隔了心才收了私印,但却不理国事,无奈之事他只好夜半自己也盖上私印,反正她也不会理会。
盖好了私印转身,原本冰冷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无奈。这个丫头也不小了,竟然连睡个觉也这般不老实,只差一点就掉下床了。他走过去将人抱起放在了床的正中,又为她盖了被子。虽说两人已经是夫妻,但这辈子只怕也难走到一起。她自小便怕自己,这些他怎么会不知道。
而她,在自己心中永远只会是个任性的小女孩而已!
看到人沉沉睡去后他准备下床走人,可是手却被人给拉住并抱在了软软的胸口,还使劲的蹭了一踏,道:“你是跑不掉的,抱抱熊……”
什么?抱什么熊?
司寇祭夜没有空逗小孩子玩儿,不过做为一个大龄的青年,被一个少女如此抱着心中总不免有些悸动。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些怒气,她这样真的是太不知所以。但是他最终没有甩开她,只是将自己的手臂慢慢移出来,然后瞪了她一眼这才有些慌张的离开了。
宓鹿可不会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轻薄了自家的皇正夫,还呼哧呼哧睡得正香,不过在心中还暗怪自己的抱抱熊乱跑,一点也没有做一个好抱枕的觉悟。
与妖孽的第一个回合她认为自己是失败了,摸不清他的底儿不敢贸然提出独宠的要求,毕竟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一瞬间有些迷茫了,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既然在找同盟军上遇到了障碍,那就从别处下手?比如说休夫?
宓鹿为了休夫也是拼了,马上令小保子将所有的律法都拿来看了一遍,没有办法,既然不能问人那只能死读了。
用了整整三天时间她读光了所有关于男女婚事的律法,知晓了女子若休夫当有三大罪。一是无子,二是嫉妒,三是对妻主不敬。
三个理由之中只有后面两个理由可以拿出来溜一溜,至于第一个那肯定是合理合法的,她如果都和他们生了孩子谁还休啊!
但是这三点也不能拿来随便用,比如说后宫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她现在有十五夫,一般的都可以用借来的理由休一休,可是有势力有背景的就有点难了。还好法律对于后宫的男人们还是照顾的,言明如果仍是处子之身被帝姬休离后只要有内务府证明他的身子清白,那么仍是可以嫁人的,甚至不耽误嫁给好人家。
这点倒是好,可是要怎么休呢?
想的头都快破了,她最后决定先从小人物开始。试一试总归是好的,别连休都没休过到时候手忙脚乱。
最后她又找来了册子,在百般翻阅与打听之后将目标放在了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正太身上。此正太来历也不小,但比起其他人还弱了一些。家世虽然不错但根底不深,年纪又小性子也骄纵,这样子都休不出去她的名字就要倒着写了。
在计划了两天后,她在左花园里被这位只有十二岁的小正太‘撞’倒了。宓鹿摔得嗷嗷直叫,其实是真疼,这个砖石地是哪个师傅铺的,太负责任了,硬得一塌糊涂,差点将她这副小身子骨给撞散了,早知道就不摔那么结实了。
小保子将人扶了起来,忙叫道:“快传太医,快啊……”大家慌乱的将宓鹿抬回了神女宫,而那位小正太早就吓傻了,全程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他哪里会知道,自己一转个弯就将帝姬给撞了,看来伤的还很重。都将女人软弱,可是也不能软弱到这种程度吧?
躺在躺床上的宓鹿瞄了一眼那个小孩子,虽说身量长开了些但毕竟是小孩子,容貌倒是俊美,可惜脸上仍是稚气未脱的模样。竟然将这样的小孩子送进来,他们家没吃错药吧?
这后宫可是人吃人的地方,男人们的宫斗可不比女人弱,这几天她也算是深有感触了。
这个宫给送吃的,那个宫给送穿的,两个宫的人当着她的面儿都敢开掐,何况背后里呢!
出去也好,嫁个好妻主安生过日子去吧!她闭上了眼,继续干嚎着。
等太医来过开了药,她便怒气冲冲的讲:“孤这后宫里容不下这等横冲直撞的男人,送出去,送回他家去。”
“帝姬,臣只是一时不察,请您……”少年跪了下来,脸色苍白。
“什么察或不察,来人拿纸笔过来,孤要写休。”她由人扶着坐了起来,当真写起了休。可是写也写不安生,因为那个少年在那里竟然咬着唇,还咬出了血。她手一颤,果然是个有些脾气的年轻人,这样休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宓鹿只想休夫可不想杀人啊,要休出去首先得让他死心才行。于是坏脾气的将手中的毛笔甩出去,正砸在了他的脸上,还冷笑着道:“不想被休?那就去外面跪着,跪到孤身上的伤不疼为止。”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手下的人全部怔了,帝姬这是打算小这小侍跪死的节奏?这还不如将人休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