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正是踏春时。
可是宓鹿同学却坐在桌前,生生的差点撸掉自己那一头的秀发。直疼得小保子在一边直咧嘴,心想:既然烦恼就将奏折还给皇正君啊,何必这般虐待自己啊?
可是咱们的宓鹿同学完全不知道这东西还能‘还的’她一直以为,奏折本来就应该是她的事情,不过是最近攒到一起才送来的。
“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也往孤这儿送,当我是万能的主吗?”她差点将奏折摔出去,想了想又拿回来,认命的批示。实在想不到方法,就在上面写上已经阅两字。
“啊,为什么他们家儿子嫁什么样的姑娘也要让我管?”宓鹿愁眉苦脸起来,这手中的毛笔生生给她愁的掐断了。
下面的内务官丛事官哪敢却看帝姬的容颜,他坐在一边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与他隔了一个屏风的帝姬在吐槽。说起来他也奇怪为什么皇正君好好的要将奏折拿给从没参与过国事的帝姬批示,虽然她的私印也是管用的。
正加奇怪的是帝姬她竟然没有将奏折摔在他脸上而是认命的批示,只是这时不时传来的吐槽让他心中七上八下的,看来她果然还是生气的,皇正君以后的日子只怕要不好过了。
有个人比他还要担心,那就是伺候皇正君的宫人小方子。他十几岁就跟着皇正君,如今已经二十多了,可是容貌却极为□□,看来只有十七八岁。此刻他不停的在外面转着,一边转一边瞪着一边四平八稳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皇正君道:“这丛事官大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呢?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司寇祭夜翻了一页,即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应。
“皇正君,您至少要着下急啊,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小方子愁眉苦脸的道。
“哦?”司寇祭夜随意的哦了一声,继续看他的。
小方子却急急走到他的身边,看着四下无人就小声道:“那位丛事官大人可还没嫁人呢,如今刚刚二十有余,您就不怕……啊……”小方子的话没说完,头上已经挨了一指,整个额头都肿了起来,痛得他满地打转,呲牙咧嘴的。
司寇祭夜却没有再出声,其实他也没想到神女殿那边竟然这样安静。若是她以前的脾气只怕早闹翻了,至少他这里是不会这样平静的,但现在看来什么事也没有。
直到了中午,他们才看到丛事官从外面走了过来。他抱着一叠子的奏折走的满头大汗,到了此处就跪在门外道:“皇正君,下官将奏折带来了。帝姬已经批示过,但是……”
“拿过来我瞧。”竟然批示过了,司寇祭夜甚是奇怪。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家,是怎么批示这些奏折的?
他自然不能拿国家大事开玩笑,若她做的荒唐那他只得补救一下。
本来以为她会胡来,这奏章也不知会弄成什么样子。可是让人十分意外,一本本奏章看来,倒是批示得十分简单明了。
这明了的原因是上面只有两字,已阅。
其实今日的奏折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无非是大臣家的家长里短。她这样批示也是应该,只是连人家婚事你也已阅,是不是太匆忙了一些。说起来也不怪她,常年居在后宫,这些人家的公子她哪知道是哪个。再者那大臣在奏章中将自己的儿子一顿夸奖,说白了还不就是想勾想帝姬的好奇心,她已阅倒是还好。
本以为她这一叠本子都会写上已阅,可是当翻到兵部请求加军饷那本奏章时她竟然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这倒是让司寇祭夜刮目相看了,别的不提,光是这一手字已有了当年的圣主几分风骨。只是,落笔还显幼稚些。
他心中所想若被宓鹿听到一定狂暴了,你才幼稚,那分明是手上的摔伤没好的结果。
但这事儿司寇祭夜哪知晓,继续细看她的批示。本以为帝姬不知人间积苦,不知国家现状,会马上同意加军饷什么的。哪知道她却在下面写着,如果天下太平,军队的军饷不易拿出太多。若兵部还有异议,那便提出必要的理由来。
司寇祭夜不由得眼神一亮,这丫头倒是成长了。脑中马上又反驳了这种想法,她一个小丫头从来不参与政事的,为什么会拿出这样的见解来。
眼中露出少许无奈的表情,他用了然的口吻道:“帝姬阅奏章时可否有别的皇夫在场?”定是有人出的主意,却不知是哪位。他知道,后宫之中的这些男人们没有一个简单的。只是那要任性的她,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倒是难得。这样也少,若是被别的男人分了心,倒是可以暂时忘记那个男人一段时间了。女人皆是多情的生物,他这样深信着,即使是当年的圣主年轻时后宫之中又岂只有皇正君一人?
从事官却给了他一个让人惊讶的回答,道:“倒是有司马皇贵夫与聂侧夫前来安慰,司马皇贵夫还开口讲要替她批阅,生怕累到了帝姬。但是……”
“但是什么?”果然是圣主的血脉吗,那之前倒是小瞧了她。
“但是,帝姬讲这是她的工作,不需要他们插手。并以很忙为借口,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当时的她看起来十分无奈。”从事官如实的向皇正君诉说着,国家要安稳一定要帝姬与皇正君的关系好才成。
不过这争宠之事古来后宅比比皆是,他虽未成婚却也并不觉得奇怪。
没想到这出自她的手笔,司寇祭夜有意再行试探了,便道:“明日的奏章仍送到帝姬处。”
从事官:“……”皇正君,你这么玩儿真的好吗?虽然不知道帝姬写了什么,但是让一个女人处理国事让人怎么放心?
“那这些奏折?”小心翼翼的问。
“送回内务府,按上面的批示办。”他全部检查了,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将奏章交给了从事官,心中一边期待着她的变化一边心中疑问丛生。
等从事官一走,他便招来暗士,问道:“帝姬身边的人都给我细细查明了,如若哪一个与官外的男人有接触也不用问我,直接暗自处理了吧!”最好不要让他查到她仍与外面的那个男人有联系,他可以为皇夫,却不能参与国事。否则,这国家到最后只怕又落在了那乱贼血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