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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月到了一楼,直接让门房老别开了马厩的门,牵马出来,喂了它些水,骑上后得儿得儿出了保安团大门。
他本来可以明天一早去,但想到过年后还没见过母亲,再说回秦梦差两天就半个月了,一时归心似箭。
秦时月的老家在百花谷,大部分路线跟上次去泰山樟是重叠的,不同的是百花谷更远,从泰山樟出发,还要沿江上溯一倍多的路。
此去虽然要个把小时的马程,但好在他腰腿力量强,柔韧性好,又善骑术,上马后双腿夹紧,臀部微提,风一样驰去。
这个“过节头”,是云龙江流域特别是南岸特有的风俗民情,尤以永王、排潭、梨洲等地最为热闹。
没见过的人,以为过节头就跟普通的过节一样,无非就是弄点吃的。但经历过的人就知道,它要比通常的过节丰富多了。
它其实是一种走亲、集市和庙会化,囊括了走亲访友、休闲饮食、化娱乐、商品销售和宗教信仰等多种元素,所以是家家动员,人人上场,十里八乡互动,牵涉面非常广。
与“过节头”的热闹相比,“过年”的景况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望尘莫及。
过节头的日子乡乡不同,有的地方甚至村村不同。
从壶底排潭街上的“八月半”起,江南一带的“节头”便像过江的鲫鱼一样,联翩而至,前后长达半年。
喜欢吃和玩的人,可以整天跑来跑去撒欢,一跑跑上半年,则又要过年了。
所以,每年八月半起,壶溪一带村民的日子就开了挂:走亲访友,喝酒吃肉,打牌搓麻将,看戏观擂,烧香拜佛,押宝推牌九……项目多得应有尽有,好不开心快活。
各家洒扫庭厨,备足菜肴食品。
主人理发洗澡打扮光鲜后,在家里大宴宾客三天。
三天里,第一天是预热,第二天是正日,第三天是余庆。
反正每天都有高兴的理由,天天各个灶头都是镬窟烧得通红,镬子里煎炒烹炸之声不绝于耳。家家门槛上都是踏进踏出的人。
一些大户人家,更是雇了厨师和帮工在家,中饭、晚饭、半夜餐,一天三餐开门宴客,家里头人声鼎沸,一派欢天喜地。
祝寿、拿周、满月这些喜事,一般会放在第二天的正日。
寿庆人家,凡宾客送的丝绸被单,会在板壁上挂起来。一领被单算一个“焗头”。
焗头越多,说明来庆贺的宾客越多,主人也越有面子。
拿周、满月是指小孩满周岁、满一月时的庆贺。
小子多半还懵懂无知,大人不过是以小孩为借口,让自己图个开心罢了。
有点小心思的,还能通过这种喜庆,从亲友那边收点“人情”,也就是礼金,以贴补家用,或者办点修房、起屋等事业。
这几天,亲友来开心,亲友带亲友来更开心,家家以客人多为荣,户户以菜肴足为傲,十里八乡的人员、物资,像中了魔法一般流动起来。
连外地的叫花子都成群结队地到来,站在各家的门口吹拉弹唱地要钱,好像吃了“神仙屁”,或者是双方的土地菩萨打过招呼一样。
这三天,叫花子们的心可是放在肚子里的。因为不管他们站在哪里,站多久,主人绝不会相委屈。
很多人会当着宾客的面,慷慨地予以布施,以显示主人的大度和富有。
叫花子们一个村子转下来,荷包早已鼓鼓囊囊。几个村子转下来,背上的布袋里已塞满了钱。
他们回到宾馆后,洗个澡,换上鲜亮的衣服,很快就出现在客栈和饭馆里,尽拣贵的菜点,比正在过节的那些人家还要丰盛许多。
那边村子里众乡亲吃得热热闹闹,这厢饭馆里叫花子们会餐财大气粗,气焰一个比一个高,排场一个比一个大。
一时间,车如流来马如龙,菜如山来酒如池,狗忙人欢庆丰年,把个地方上的人气衬托得老远八天都能感觉到。
想想就跟做梦一样。
同一个地方,平时人们各忙各的,忽然间有一天,大家都不出门了,开着大门在家里接待客人。
一天几天,不管到谁家里,都有吃有喝,主人把你当活菩萨一般供着,让你觉得世界原来是这么美好,人间原来充满着爱,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仿佛大同世界已经降临。
话说回来,这首先过节头的,就是排潭街上及其附近一些村子,正值农历八月十五,今年公历9月20日,当地人叫“过八月半”。
之前,排潭有头面的几个乡绅来保安团办事或串门时,已来邀请过秦时月。
秦时月对美食的兴趣不大,而且偏爱素食与蔬菜豆菽。鱼肉之类,浅尝辄止。
他喜欢与亲朋好友聚会,醉心于互相之间没有隔阂的交流。
但他讨厌那种凑拢班子的饭局。一批陌生人头碰头脚碰脚地撞着碗喝着酒,吃着对方的唾沫,吸着对方的烟气,讲着掏心掏肝的知心话,起身后嘴巴一抹走人,过几天再在哪里遇到,又成了个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