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二夫人气急败坏,几步追过去,就要撕人头发,“你把话说清——”
谁料她还没够到楚寒绫一根头发,就见玉筱一个错步,拧住她手腕一甩,将她扔到了一边。
全身的骨头像是摔散了架,二夫人疼得叫都叫不出,伏在地上,一时起不了身。
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小丫头看着不大,力气倒不小!更重要的是,她一个婢女,竟然敢跟二夫人动手,果然是……
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就连楚仕偲,都呆立当场。
就在大家伙儿都没回过神的当儿,林福匆匆跑来,“老爷,萧世子到。”
“哦?”楚仕偲定定神,决定这里的事回头再说,“有未说何事?”
难不成是为那天晚上,寒绫对他无礼之事?这可好,人家找上门来了,也太难堪了吧?
林福不安地瞄了楚寒绫一眼,迟疑着道,“这……萧世子带了好大一批聘礼来。”
“聘礼?”这实在出乎楚仕偲意料之外,他失声道,“聘谁?”
他们跟肃亲王一向是君子之交,什么时候亲热到要成儿女亲家了?没有这么个荒唐法的!
楚寒绫心一沉,意识到不妙。该不会——
果然,林福又瞄了楚寒绫一眼,“……三小姐。”
众人又是一呆,大夫人最先回神,暗暗高兴。太好了!本来还以为依着这臭丫头的名声,没人愿意娶她,她要老死府中呢,如今竟然有人来下聘,而且还是肃亲王府的病秧子,楚寒绫就算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她可算是出了气了!
楚仕偲接受不能,“寒绫?你没听错吧?”
不是他瞧不起自己女儿,实在是寒绫现在……
“老奴怎么会听错,”林福有点尴尬,其实跟他有毛关系,他尴尬什么,“萧世子说的很清楚,就是要聘三小姐为妃,就在前厅。”
那就是真的了?可是为什么?
楚仕偲百思不解,回过头去,“寒绫,这……”
楚寒绫是怒从心头起,拔脚就走!萧骏笙,你这个混帐,说好了是送盘龙玉佩回来,你居然问都不问我,就带着东西来下聘,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这才从上爬起来,冲着楚寒绫的背影叫,“别走……我要你给……梓宣偿命……”
大夫人嘲讽地看着她,“二妹,只怕以后,你更动不得那丫头了,你呀,就认命吧,哈哈哈……”边笑边到前面去,倒是要看看,那萧骏笙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二夫人恨得直捶地,牙齿咬破了嘴唇:我不管!就算是天皇老子要娶那臭丫头,我也要替梓宣讨回来!
前厅上,萧骏笙果然让人送来数目可观的聘礼,从金银玉器到奇珍古玩,从绫罗绸缎到山珍海味。
凡所能有,无所不有。
而他则坐在椅子上,冷着脸喝茶,那态度,仿佛不是来提亲,反倒是来踢馆。
旁边侍奉着的仆人早已紧张得满脸冷汗,唯恐怠慢了这煞神一样。
白色人影一闪,楚寒绫條地出现在他面前,一脸怒意。
她回来后抽空换了身月白色的袍子,倒是和萧骏笙衣着类似,搁现代,颇有些情侣装的味道。
只是此刻,一个是粉面寒霜、俏脸含煞,一个是温儒雅、清冷高贵。气势上谁都不输谁,只是一个恨不得将另一个当场掐死,一个又恨不得赶紧将另一个娶回家门,免得徒生事端。
“寒绫,”萧骏笙霎时春风化雨,笑的春花灿烂,放下茶杯站起来,“过来看看。”
这些聘礼他可是花足了心思准备的,应该算是拿得出手了。他没给人下过聘,不是很有经验。
楚寒绫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满脑子都是萧骏笙的来意,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气冲冲道,“萧骏笙,你、你这到底什么意思?我让你来还我的玉佩,没让你来送什么破聘礼!你丫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要我说多少次,我跟你不会有任何瓜葛,你到底想怎样,非逼得我杀了你是不是?”
楚寒绫每说一句,萧骏笙的神色就冷一分,到最后,整个人就像极地寒冰一般,就连身在三尺之外的仆人,都感觉寒意扑面,瑟瑟发抖。
萧骏笙费尽力气,这才稳下心思,正色道,“寒绫,我今日前来,是诚心想要娶你为妻,你听明白了吗?你若是不喜欢这些,那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去准备。”
你——
楚寒绫气的跳脚,一只拳头攥得死紧,就怕一时忍不住一拳头挥出去把他给打死了。
原地暴走三百六十度,还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寒绫,不得对萧世子无礼!”楚仕偲老远就看到自己女儿要杀人一样的目光,赶紧出声阻止,边拱手边过来,“不知萧世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女儿现在的脾气他很清楚,一个不高兴,再把萧世子给甩出去,那还了得!这一通赶啊,差点没跑散一把老骨头!
萧骏笙微一低头施礼,甚是乖巧温顺,“伯父,小侄有礼。”
这一说就是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免得再“国公”、“世子”地叫,太过疏远。
这也是先给老丈人戴顶高帽子,先把他捧到长辈的位置上去,作为长辈,怎么着也不会打笑脸人不是。
“贤侄客气了,”楚仕偲也不驳他的面子,跟着改口,一挥手客套一下,“贤侄请坐。”待两人都坐下,他指了指院中这些聘礼,试探地道,“不知贤侄的意思……”
“小侄今日来的冒昧,望伯父海涵,”萧骏笙赶紧又老实巴交的站起来,一楫到底,算是彻底对今日之事来了个低姿态,“小侄与寒绫几次相见,心生情意,所以前来提亲。还请伯父将寒绫许配小侄,小侄感激不尽。”
楚寒绫在一旁嗷一嗓子又要开口,被楚仕偲一个眼神瞄过去,止不住!
“萧骏笙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熟、不熟,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