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缭绕下浴室仿佛蒙了层薄纱,一个热情似火,一个近乎疯狂。
在极致的情事上,云蔷一直很疯。
喻辞琛也最喜欢她那股疯劲儿,从沙发到地毯,从卧室到浴室……恨不能将自己掏空了给她。
“兴致这么高,有什么好事?”
大掌再次覆上怀中细腰,喻辞琛俯身向前,俊颜埋进云蔷纤白的脖颈里吸吮。
三年了,他太清楚自己的敏感点是什么。
云蔷难耐地别过头,迷失之际,眼前浮现出下午看到的一条新闻,顿时像被泼了盆凉水,连声音都透着寒意,“还真有。”
喻辞琛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漫不经心地挑眉,“说来听听。”
她深呼吸了下,仰起头的同时缓缓吐气,“照片拍得不错,侄媳妇很漂亮。”
密密麻麻的吻停滞在胸前,一声微不可闻地轻笑传入耳膜,“你倒认得快。”
喻辞琛缓缓抬头,唇畔有笑意,眼眸却显森寒,“虽然老宅上下都尊称你母亲一句韩夫人,但你别忘了,她不过就是个为钱上位的老、护、工。”
一字一顿,像钝刀割上皮肤,激地云蔷在他怀里轻颤。
云母韩英兰是离婚再嫁,嫁给喻辞琛祖父那年,不过三十五岁。
老夫少妻,所有人都认定她是为了喻家的钱财,趁老爷子生病,哄得老爷子出院后第一件事便是当着家里众人的面提出和她结婚。
早就知道喻家人从来都看不起她们母女,可这么赤裸裸的说到自己脸上,还是第一次。
喻辞琛勾起云蔷下巴,唤回她思绪的同时,也迫使她看着自己。
“凭一句话就想当我长辈,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挑眉,眼底的轻蔑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云蔷毫不留情的打掉他钳制下颚的指尖,声音透着极致的凉薄,“便不便宜的,在老爷子面前,四少都不得不喊我一声小姑姑。”
她别过头,遮住眼底的湿润,“密码我会换,以后别再来了。”
“认真的?”
狭长眼尾微微上翘,目光流转间,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属于她的危险地带。
“听说……人是老爷子亲自挑选的,恭喜啊。”
云蔷答非所问,几乎把唇肉咬出血来。
倏地,指尖从身体里撤离,她秀眉微蹙,一声轻哼溢了出来。
浴室门被甩的砰砰作响。
喻辞琛走了,耳边回响起幽凉冷鸷的声音,“云蔷,你有种。”
刺骨的寒风顺着门缝溜进来,她猛不丁打了个寒颤。
身体散架般的酸痛。
云蔷缓了好一会儿才踏出浴缸,抓浴巾的时候,余光无意瞥向盥洗镜前镜子里映出的那具玲珑身姿。
三年前,自己就是用这具身体趁虚而入……
那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送外地来参加生日宴的同学回酒店休息时,遇到了被人下药的喻辞琛。
酒壮怂人胆,那天晚上,她送了自己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礼物。
喻辞琛,她藏在心底整整十年的人。
事后,喻辞琛说他会负责,问她愿不愿意跟在他身边,云蔷答应了。
其实那个时候的她只想圆梦,根本不在乎结果,更没有想过盛安有名的纨绔,喻家四少会亲口对她说出‘负责’二字。
后来回过神,才意识到喻辞琛可能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