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赵诗曼带着几个菜,来到柴房。
阿桃听到门口有动静,疯狂蜷缩到一角,情绪激动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柳言之守在门口与外面两个小厮唠嗑。
赵诗曼则带着食盒,信步走到了阿桃身前。
她蹲下身子,缓缓将那些饭菜一盘一盘地摆了出来。
一天没进米水的阿桃如今看到食物直流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
她情绪稍微缓和下来,慢慢放下了挡住脸的双手,语气中全是恐惧:“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赵诗曼注意到她的身上添了不少新伤,额头上还渗着血。
她把饭菜往她身边推了推,平静地看着她:“谁来过?”
阿桃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颤巍巍地回道:“是二小姐。”
“她一个人?”赵诗曼仔细端详着她身上的伤,这得是有多大的怨气才发泄至此。
阿桃身体后仰,倚在墙上,双手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赵诗曼又将饭端得离她近了一些:“放心,我是来帮你的。短时间内,赵家也不会动你。”
阿桃似乎是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希望,眼神不再空洞,反而起了一丝火苗:“当真?”
“我从来说一不二,你照顾我这些时日应该是知道的。”赵诗曼将手里的碗放到了地上,负手背对着她站立一旁。
“你要我做什么?”阿桃谨慎地确定着。
赵诗曼转身面向她:“你是一个聪明人!”
阿桃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以及被冻得发紫的手脚,诸多不甘化为一声狂笑。
那声音穿过墙传到了外面,柳言之推开柴房的门,探着脑袋:“曼儿,需要帮忙吗?”
赵诗曼冲他摇头,示意他守好门。
赵诗曼解下自己的披风给阿桃套上:“你喜欢贺明轩,是也不是?”
阿桃瞪大了双眼,苦笑:“是又如何?我不过低贱的奴籍,怎入得了贺家的眼?”
“这倒没什么,你只需告诉我,你是否想嫁入贺家?”赵诗曼循循善诱地套着话。
阿桃越听越不对劲:“只要我想?”
“那就要看你肚子争不争气了。贺家最重子嗣,月余你都安全。但是中间会有什么变故......”赵诗曼冷峻地说道。
阿桃眼里的希望越来越浓,整个人也突然从一潭死水变得活跃了起来。她跪伏在地,磕着头:“求小姐帮我!”
赵诗曼整理了一下衣衫,微笑着凝视着她。
阿桃拢了披风,问道:“小姐,想知道什么?”
赵诗曼单手撑着下巴:“就从何人指使你点香说起吧!”
阿桃叹了口气,将自己被周氏母女安插在赵诗曼身边做眼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说为了离间夫妻二人,赵雨柔给她了这缠情香。
“既然你都按照她们的要求做了,也有应对之策,为何还会弄成这个样子?”赵诗曼眉头拧成了麻花。
“我确实事先服了药,短时间内闻不到那香的气味。奈何姑爷意志坚定,我不知被何人打晕丢在了房里,醒来身边躺着贺少爷。而且他似乎已经中了缠情的毒......”
阿桃说到此处,忽然地娇羞起来。
“所以,你是清醒的,自愿献出自己为他解毒?”赵诗曼不理解地看着她,心里一阵唏嘘。
要说阿桃和贺明轩有什么情分也不至于,毕竟接触的机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