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像是被电流击穿，每一个细胞都震颤着，脑中如敲钟一般回荡着延绵不绝的声音。
他听到了迟意说的每一个字，却像是无法理解似的，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
“顾淮州？我在问你呢，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迟意的声音让顾淮州的灵魂渐渐回笼。
每一个细胞渐渐稳定下来，脑中的钟声缓缓停住。
他听见自己那颗孤独的心脏在胸腔中热烈的跳动着。
砰砰、砰砰、砰砰——
仿佛唯一的生命信号。
“你……”
“佣人都走了，这是我做的，你要吃吗？”
“吃。”
迟意略有些苍白的唇勾起笑意：“去餐厅吃吧，这里好乱。”
“好。”
迟意起身往外走，顾淮州立刻跟上。
她穿的是他的衬衫和裤子，因为太宽大，她系了腰带，裤腿也卷了好几层，像是一个纤瘦的模特在宽大的麻袋里晃荡似的。
她大概没找到头绳，所以用一根筷子将头发挽起来簪住。
背影温婉娴静。
顾淮州跟着她走进餐厅，看着她端着粥放好，给他盛了一碗。
“我本来还想做个菜的，但是你冰箱里没有食材了，我不会做蒸饺之类的，所以这顿饭只有粥。”
顾淮州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看着她盛粥时，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身上无数暧昧痕迹。
红痕烙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火烧过后的痕迹似的。
他走到迟意身边，将她抱进了怀里。
迟意的身子僵了一下，低声解释：“季南风来过了，他给我解开的。”
“嗯，我知道。”
顾淮州的手稍稍收紧：“为什么不跟他走？”
迟意沉默了许久。
她的护照没拿，行李、工作、钱都没处理好。
秦姨也还在医院躺着。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顾淮州的手段，那些隐藏的摄像头，会让她还没出这个城区，就被抓回来。
因为她走不了，所以她留下来了。
她编了一箩筐的话，准备哄顾淮州高兴，让他放她一次。
迟意张了张嘴：“因为……”
“算了，不重要了。”
那几乎快要将他吞噬的怒火，就这样消散了。
她没有离开，比一切辩解都直白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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