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爱吃的山药棍棍,师姐亲自烤的”,乐桃端过磁盘,烫得摸过耳朵。
卫嘉难得安静,摸过栏杆,百无聊赖,抬眼看那处,垂头丧气又摸了一遍栏杆。
听得院外一阵黄莺鸣叫,司徒奔奔赫然抬眼,俏丽的下巴微扬,眼中焕光——
一瞬站起。
“小师妹,你要去哪里?”乐桃忙问。
众人上前,卫嘉从廊上跳下。
“我…我回去了”,司徒奔奔一笑苍白,“生死有命嘛,不必太执着…大家别担心,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玉容柯眼露担忧,“真的吗?”
司徒奔奔点头,“不用送我了,真的没事…”
转身,轻轻慢慢下了玉京峰——
步履沉沉,不知什么时候攀上玉虚峰,抬眼见一处石壁熟悉。身子歪斜,素手扶过,眼泪连珠,苦涩落下——
几人看那人身形微晃,悲痛不已,玉容柯抬袖拦过欲上前的花岚和卫嘉,摇头不语。
接着两日,玉虚峰顶,司徒奔奔都喜欢静静倚在廊边,不爱说话,面如死灰,倒不忘喂鸟、摘叶,只忘吃食…
屋内,传音镜晃动后停下。玉潭铃响,司徒奔奔懒懒侧头,抬眸无力,轻捻指法,一道白光飞出,再无铃音…
第三日,阳光熹微,两束暖光落在檐上,折射又落下,映在灰石地上…
“笑叹往事随风飘远幻灭…”,红唇微启,又似无声,一语怅然。
两日后,玉京竹林。
司徒奔奔听过玉容柯的笛音,一时无话。
“梦还没有完,大寒尚有蝉。
夜来冒风雪,叫唤着雨点…”
司徒奔奔轻快唱出两句,自笑,“有些,唱出来更好听,有的,又用乐器演奏更佳—”
……
秋千在树叶掩映下轻盈飘荡,司徒奔奔一笑,似乎看得山穷水尽处,那人回眸淡笑,温暖美好,就连鲜少开花的玉虚山径,那处沿路开满了花…有时会有一只青黄小鸟飞过,啁啾两声——
“很复杂,说不好。”
半月有余,一日,卫嘉传音,司徒奔奔闭了传音镜,呆坐半晌。
那头,卫嘉告诉她“八爪蟹出关了!”
一路登上玉华峰,路过花蝶阁,看过一眼,又只安静继续向上。
朝玉阁,谢朝崖听得一人脚步,正浇过一盆植物,大袍纹丝不动,站起身来。
司徒奔奔平视前方,不进不退,不悲不喜。
谢朝崖走出,清俊的脸上有些苍白,似是大病初愈。半晌,他先支吾出声,“司徒…”
“谢朝崖”,司徒奔奔利落道,“我要问你一件事,你不可虚言。”
谢朝崖低眉又似僵滞,似不悦,“师妹问吧。”
“为什么你和萧淳逸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司徒奔奔目光坚毅,等那人回答。
谢朝崖眼内笼过一丝晦暗,神情冷漠,“你学得‘天眼通’?”
司徒奔奔垂眸,不太明白。
谢朝崖又复那般沉静老成,“不然,怎会识得我与那人容貌一致呢?”
司徒奔奔似有所悟,“‘天眼通’是精妙法术,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一面,本质、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