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猫子?我一脸胆寒的看着那男人走进树林的位置,从第一眼看见那东西开始,即便是站在暖阳之下,也深深感觉到一股凉意刺穿内脏,我从小在这山里长大,还从来没遇到过那么怪的东西!
不禁吞了口唾沫,看着脸色有些微微紧张的狐倾倾:“什么是狐猫子?”
狐倾倾愁眉苦脸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去开门,一边跟我说,这狐猫子是狐怪中的一种,就好像是山里的走地鸡,特别记仇,通常喜欢贴着仇人的窗户看,如果发现屋里没人,就会跑到主人床上去躺着,等主人回来一下把人吓晕,然后吃心掏肺!
狐倾倾说得很清楚,但碍于我才疏学浅,楞是不知道走地鸡是什么玩意儿,她刚才又为什么要说,狐猫子上门,肯定是有很厉害的东西要找上我们了?
想到这我就开口问她几个意思,但她却一脸淡然的说道:“哎呀,说出来怕把你吓着嘛,放心好了,小玉今天会带我二姐过来,我才不怕它们呢。”
一时间我就跟个丈二和尚似的,想问她吧,却又看见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怕惹她生气。
狐倾倾进屋后,比我这个屋主人还主人,轻车熟路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着一竹筒清水过来,指了指一边的板凳:“味精,来呀,我给你敷敷脸。”
“不敷了,又不疼。”我挠挠后脑勺,眼睛始终盯着那东西钻进树林的位置,满脑子的恐惧和担忧。
没想到狐倾倾脸色一变,撅起小嘴一把抓着我的头发就给我放倒在了板凳上,然后沉着脸用清水往我脸上拍:“你看看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疼,听不听话嘛你?”
“真不疼。”我眼巴巴的看着她那张认真的小脸,心想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刚开始是很疼,但是看见张铁柱被狐倾倾暴揍一顿之后,打心眼儿里感觉自己受的伤太微不足道了……
结果我话刚说完,她立马就不动了,撅着嘴瞪我,一张清秀无瑕的小脸儿上写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再说一遍不疼?”
说话间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胳膊,疼得我“哎哟”一声,她这才狠狠白了我一眼继续往我脸上敷冰水:“再动一下掐死你……”
尽管她说话凶巴巴的,但往我脸上敷冰水的动作却是无比的温柔小心,碰到我比较严重的位置时,还能看见她不忍心,也很心疼的表情,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躺着不敢动的样子,绝对是生无可恋又窝囊……
以前是没接触过女孩子,但我哪见过她这种女孩啊,长得白白净净,清秀又水灵的,还生得一副温柔样,可动不动就老娘老娘的,凶起来还要打人,我真是服了,这辈子被她管着可怎么办啊,那么凶,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但是就这么看着看着,突然被她认真又心疼的脸色吸引住了,从来没感受到的温暖和幸福,仿佛在这顷刻间让我满心满意的享受了一回,尤其是当她嘟着嘴,时不时还来看看我的表情会不会疼的时候。
冰水敷完之后,她才轻轻白了我一眼,“哼”的一声拿着竹筒去厨房了,之后就看见她系上围裙在厨房里面忙活,而我呢,除了满脑子惊袭而来的暖意之外,还是忘不掉刚才那东西的恐怖。
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又要重新生火又要炒菜的,却也不喊我去帮忙,我本想去帮忙的,但是刚走到灶台面前,就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出去,我父王说男孩子不需要帮忙做饭的……”
“没事儿,我这人不懒的。”我赶紧献殷勤的说道,感觉可以在这方面好好表现一把,至少让她以后对我不那么凶啊。
可没想到她双手叉腰,跑过来伸手就揪住我的耳朵,给我揪到门口才一把丢开了我,转身自己进去忙活。
我站在门口揉了半天耳朵,无奈,埋着头端条板凳跑到门口晒太阳。这三月的太阳暖暖的,看着门前刚绽放的梨花,听着蜜蜂和小鸟的声音……唉,百无聊赖之下,捡一根棍子逗蚂蚁玩儿……
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能有今天,不是做梦是啥?以前总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每天早上起床也是在门口晒太阳玩儿,炊烟袅袅的厨房里,有他们慈祥的母亲忙着做饭,时不时叫他们一声,而我现在的媳妇儿,可真是梦幻般的让我感受了一把幸福。
你说幸福吧,我现在看见她就害怕……
没多会儿陈北剑就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些大叔大婶儿怎么招待的,满嘴油腻,肚子鼓鼓的,走到我面前把背上的剑盒取下来坐下,喘口气说:“呼,你们村儿不错啊,风景迷人,民风淳朴的。”
我无精打采的摇摇头,忽然想起刚才疑惑的事儿,就问他:“北哥,问你个事儿,什么是走地鸡,什么是狐猫子?”
他擦了一把汗水,仰头看着梨花说:“怎么,你见过啊?”
“那倒没有,就好奇。”我说道。
陈北剑想了想,就看着我说:“走地鸡呢,其实就是黄皮子怪中的一种,平时蹲在大山里不出来跑,一旦有人招惹到它们,特别记仇,喜欢半夜从仇人家楼顶钻进去,趁着仇人睡着之际陪他睡觉,等天亮这人醒了,那不得吓个半死吗?然后心肝脾肺肾都得没。”
这给我听得浑身一哆嗦,但他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狐猫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两种东西其实就是五仙家中的探子,你可别理解错了,这个探子并不是来刺探情况的意思,那就是来报仇的,往往报仇不成功,后面就会有更厉害的东西来找这个仇人。”
听了陈北剑的话之后,我才幡然醒悟,那狐倾倾的意思大概就是,狐猫子被她吓跑了,极有可能就不敢再来了,但是之后会有更厉害的东西来找我?
“我教你两招,走地鸡怕鹅粪,狐猫子怕大黑狗,你以后要是遇见啊,这两招很好使的。”陈北剑说到这些话题的时候,脸色是相当严肃,而且能在隐隐之中给人一种靠谱、安全,甚至是仙风道骨的感觉。
“谢谢北哥。”我忙恭敬的道。
“山精地怪,乡鬼城邪,乃我茅山道士接触最多的东西,比接触自己亲爹亲娘还多……对了,你不是要学吗,问问你媳妇儿啥时候走?”他看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