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姿预约了第二天上午9点手术,支颖和她8点就到医院了,俩人昨晚都没睡好,怎么可能睡得着。
医生开始准备手术,支颖陪着宁姿坐在手术室门口等,走廊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空荡荡的灯光冷白,宁姿微微打了个寒颤,支颖问她,“冷吗?”
宁姿笑得僵硬,“这儿冷气开得太足了。”
支颖也是第一次来没经验,“应该给你准备一件外套,等会儿做完手术肯定也会冷。”
“没事,我只想快点做完手术离开这儿。”宁姿双手交叠握紧。
支颖知道她也会害怕,“时间还早,我去给你买瓶热牛奶。”
宁姿点点头,支颖也没经验什么都没准备,起码带个装热水的保温杯,术前不能吃东西,术后得及时补充营养。
这天气热牛奶还不好找支颖跑了几家早餐店都只有冰的和常温的,没办法她只能厚着脸皮让老板给她用开水泡热。
支颖匆匆赶回医院的时候,门口被一辆车打横拦住路,她着急大骂,“你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吗!”
驶驾座的车门开了,商铭从车上下来,支颖吓得瞪大眼睛,“怎么是你?”
商铭直接绕过车子打开副驾座的门,“上车再说。”
支颖楞在原地,又问了一遍,“怎么会是你?宁姿还在里面等我。”
后面被挡住的车不耐烦按喇叭催促,商铭一把将支颖拉过来,一手挡着车檐一手将支颖塞进车里,“贺宗哲已经接她走了。”
支颖坐上副驾座还懵懵地抱着热牛奶,看商铭利落发动车打方向盘转弯,“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铭转过弯才回答她,“不是你让我告诉贺宗哲来医院接宁姿吗?”
“我……”支颖一时哑口,“我是想让贺宗哲知道宁姿的情况,但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是什么样?”商铭皱着眉问她。
支颖:“宁姿是自愿和贺宗哲走的吗?”
商铭:“不知道。”
支颖:“贺宗哲愿意对宁姿负责吗?”
商铭:“不清楚。”
支颖:“那贺宗哲知道宁姿怀孕了是什么反应?”
商铭:“没看见。”
支颖:“那你带他来医院干嘛!”
商铭:“第一,不是我带他来医院,我们不同路;第二,别人的私生活我不感兴趣;第三,我来医院是接你,别人不归我负责。”
“我也没要你负责吧。”支颖小声嘀咕。
商铭装没听见,一脚踩下油门加速。
支颖抓紧胸前的安全带,“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商铭对要去的路线十分熟悉,完美避过拥堵路段很快到目的地。
支颖住车窗外看一眼,鼎新大厦,寸土寸金的写字楼,谈笑皆精英,往来无小兵。
大厦门口保安热情指引商铭到专用停车位,还殷勤关心一个星期没有看见商铭的车。
支颖大概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你带我来这要干什么?”
商铭停好车,熄火,“你是第一个面试还要上司亲自去接的人。”
“我什么时候同意来面试了?”支颖这话落到旁人耳里多少有点凡尔赛。
商铭解开安全带,严正面对着她,“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欠着君和律所的律师费,你现在没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是想赖帐吗?”
“我什么时候欠你们律师费了?徐瀚的案子我是胜诉方所有费用应该由他们支付。”支颖还不傻。
商铭点点头,“徐瀚属于自首,而且你拒绝了徐家所有的赔偿,所以律师费由委托方就是你支付。”
支颖这会儿着实是吃了不懂法的亏,“好,律师费我付,多少?”
商铭在她手掌心写了个数字,支颖差点儿爆粗口,她忍住了,“……只是面试吗?行。”
支颖不理他自顾解安全带下车,她就是拿出200%的诚意也不可能通过面试,她甚至都没有穿一套得体的适合面试的衣服。
她跟着商铭上电梯,君成律所在20层,一整层都属于君成律所,电梯门一开就能看见君成的Lg,古朴奢华大门两边是花岗岩立柱,立柱后面设有沙发软座,在支颖眼里就是“冷板凳”,要不是商铭带着她可能她连这个门也进不了。
玻璃感应门自动打开,前台看见商铭立马起身标准站姿,“商律早。”
“早。”商铭淡淡应了声,吩咐道,“带她去3会议室,章律来了让他来一趟我办公室。”
“好的。”前台麻利迎上支颖,“这边请,您贵姓?”
商铭直接去自己办公室,支颖只能跟前台走,“免贵姓支。”
“好特别的姓氏。”前台声音温柔一下拉近陌生人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