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最高级别的重症监护室,和中医院比起来,市立医院的条件至少提高了三个档次。
不愧是临江市排名第一的医院,尤其是脑外科,有三幢专门的科室楼。
给范小柱准备的手术室,更是精品中的精品,位于最里面那幢小红楼的顶层,平时只有石径开可以使用。
“开始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石径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六名女护士往两边分开,示意手术室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听候范小柱的差遣。
“都出去吧,家属留下来就可以。”
“什么?你不用助手?”石径开大惊。
他毕业于艾米丽卡哈弗德医学院,世界排名第一的高等学术殿堂。
从医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医生做手术不需要助手的。
“主任大人忘记啦?我刚才说过,区区脑血栓难不倒我,几根银针就能治好。”
“她可是先天性耳聋脑血栓。”石径开重复一句。
“知道,所以我这几针下去,孩子先天性耳聋的问题也会一并解决。”
“吹牛,舅舅别听他忽悠。”
既然已经戳穿了身份,许美琪索性不装了,她把石径开拉到一边继续说。
“先天性耳聋分为遗传性和非遗传性两大类,根据病理类型,又可以分为传导性、感音神经性和混合性三种情况。你就是个兽医,听几下脉搏还能比仪器准吗?”
一席话,说得那些年轻白大褂们心服口服。
“对,我也这么认为。”
“许师姐说得对。”
“老师,我们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不能让他胡来。”
“我赞同,人命关天,不能儿戏。”
“儿戏?”
没等他们说完,范小柱把孩子交到江静秋手里,冷冷地抬起头来。
那帮学生何曾见过如此犀利的眼神?一个个吓得赶紧闭上嘴巴,齐刷刷往后面退开半步。
这么一来,许美琪的位置更加突出。
范小柱走到近前,冷冷地扫了许美琪一眼,背过身去说:“我上古中医博大精深,诊断病灶但凭素手仁心。你以为我是儿戏吗?治疗脑血栓必须切开头颅?不要以为我们中医不会外科手术,对于古中医而言,外科手术只是小儿科罢了。”
“你……胡说!”许美琪叫嚣道。
石径开的脸上也开始现出不悦之色。
“小柱,别说了,赶紧给孩子治病吧。”
柳香芸担心范小柱激起众怒,悄悄戳了他一下。
“大嫂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给孩子治疗过了,这会是休息时间,正好让她适应一下体内真气。”
听他提到“真气”这两个字,有个穿白大褂的女学生忍俊不禁,捂着嘴笑出声来。
她意识到不合时宜,赶紧往人堆里挤。
没料想范小柱招手让她过来:“那个兜里插笔的,你觉得我在说笑吗?”
“没,我……不知道。”
女学生先是肯定的摇了摇头,随后立马提高音量,大声否定了自己先前的回答。
“知道太监吗?”范小柱问。
女学生拼命点头。
“阉割就是外科手术,虽然阉割师通常被我们当成手艺人,跟骟猪骟狗者归为同一类别。但是,没有人可以否认阉割手术的精湛程度。”
“至于其他,就不用我举例了吧?扁鹊、华佗、张仲景,哪一位不是内外兼修的中医圣手?”
“刘涓子鬼遗方、诸病源候论,大家可能听说过,但是黄帝外经呢?岐伯要论呢?**脉诀、三世医,传到现代的能有多少?”
说到这里,范小柱过去摸了摸病儿的额头,在她的百会穴上揉了几下。
转过身来,对着石径开拱手说道:“石主任,我范小柱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想告诉您的学生,中医源远流长上万年,并不是说打压就能打压的。”
石径开冷哼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开始,让事实说话。”
“好,我要开始了。如果大家要留下来观看的话,那也未尝不可,只是不要发出声音,以免震动到孩子稚嫩的耳膜。”
说完,范小柱从江静秋手里接过孩子,轻轻地放在手术床上,对着那小儿的眼睛吹了口气,把她的小手从脚指头上拿下来,四肢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