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兽医?”
“怎么是兽医呀?”
“许师姐不会冤枉人。”
“切,兽医还想给人看病?”
“他还说先天性耳聋脑血栓,扎几针就能治好呢。”
“我呸,石老师说得对,这种人就是大言不惭。”
“快看快看,那个女的还穿那种衣服。”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呀,主要是人长得美。”
白大褂们议论纷纷,除了那名被他们称作许师姐的年轻女医生,剩下来的都是没毕业,刚刚分配到市立医院实习的临床系学生。
能在临江第一刀、脑外科主任石径开手下实习,说明这帮白大褂们绝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说范小柱是兽医的女医生名叫许美琪,她是任小蕊的同学,临江医学院传说中的七大校花之一。
年初刚刚转正,现在是市立医院脑外科主治医师。
牛老太抱在手里的小女孩,挂的就是石径开的号。
诊断结果是先天性耳聋脑血栓,如果不及时手术,随时有可能发生脑梗,导致终生残疾,甚至危及生命。
手术费需要预交五万块,江静秋只有牛德旺给她的两万块钱,加上牛老太的退休工资,也仅仅凑齐了三万二。
医院不给办理住院,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发生了牛德旺大闹候诊室的一幕。
“兽医怎么了?你敢说人类不是动物吗?”范小柱拍了拍手,拉着大嫂,慢慢站起来。
刚才给孩子把脉,牛老太突然把孩子抱走,范
小柱和柳香芸被晾在一边。
“你……”气得许美琪俏脸儿唰白,指着范小柱,气急败坏地说:“范小柱,别以为油嘴滑舌就能忽悠人,这孩子得的是先天性耳聋脑血栓,大脑前动脉和中动脉已经百分之九十堵住了,如果再不做开颅手术,会死人的。”
“既然这么严重,为什么不给孩子做手术呢?”
范小柱扶起牛老太,从她手里抱过孩子,一只手贴住那婴儿的后背,柔和的五行真气缓缓渡入。
他回头看了看还在候诊室里打闹的人群,以及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护士和保安。
顿了顿,范小柱冷哼一声接着说:“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这里袖手旁观,这样的人医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许美琪火了,鼓着腮帮子,像只战斗鸡似的瞪着范小柱:“如果人人都不缴费,我们医院吃什么?”
“吃屎!”
范小柱大怒,肩膀一沉,直接撞开许美琪。
可把牛老太吓傻了,怎么都是不怕事的主?老的惹出来的祸还没有解决,又冒出个小的来。
“石主任,老婆子给你跪下了,这个小伙子我们不认识,你们千万不能不给孩子治病呀。”
老太婆哭得稀里哗啦,遇到这样的热心邻居,确实是件令人感动的事情。
然而许美琪可不管这些,没交钱就想看病,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死兽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学校里还没有让你丢够
脸吗?
当初范小柱刚进临江医学院,在欢迎新生的艺晚会上给任小蕊送情,就是许美琪煽风点火,让任小蕊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范小柱。
“说谁吃屎呢?”
许美琪怒不可遏,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
面前突然多了张比她漂亮一百倍的脸。
柳香芸柳眉倒竖,抓住许美琪的手腕子说:“小柱说得对,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生命危在旦夕,你们还在这里袖手旁观,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这是医学界最大的耻辱。”
“你是谁?关你屁事!”
许美琪大怒,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抓柳香芸的脸。
“她是我女人!”
空中传来一声爆喝,震得许美琪浑身发抖,捂着心脏说不出话来。
范小柱犹如从天而降的铁甲战神,横眉怒目,根根白发倒竖,吓得一众白大褂纷纷后退。
柳香芸的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许美琪的指甲差点刮到她的脸,俏寡妇一点儿都不在乎。
石径开更是臊得无地自容,比起大多数医生,他还算得上天良没有完全泯灭。
从医二十年,见多了行业里的冷漠与黑暗。
本着救死扶伤的初心而来,到最后淹没在金钱和利益的汪阳大海里。
“美琪,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