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月只瞥了他一眼,眸底有一丝嫌弃,也不接话,毫不在意地落了他面子。
王玉安见她对这赘婿的态度也很差,心中倒是舒坦不少。
“这位便是纪家乘龙快婿,陈公子吧。”
这心里尚且有火气,便想给人寻些不痛快,矛头直往陈瑾那去。
纪如月嘴角微扬,依旧不语。
陈瑾面色难看,还是耐着性子朝王玉安颔首,“正是,小生陈瑾,王先生有礼。”
只是他一手下意识捂着颈间,一手无力的垂着,看着很是古怪。
王玉安轻笑出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端的那是个风流不羁,“纪小姐恐怕不知,某入纪府时被吓了一跳,陈公子说…你与纪老爷皆已身故。”
陈瑾唇色瞬间变得苍白。
“不过长乐公主不愧天家之女,为你选的夫婿亦是有情有义,纵然小姐身故,他也不愿离开纪家。愿以一人之力,撑起纪家!哦,还有纪商。”
王玉安是越说越直白。
一边说,眼神还一直观察着眼前二人神色。
纪如月稳如磐石,不动声色。
这穷生却不同了,那捂着颈间的手已放下,紧握的拳,苍白的唇色,以及…微微颤抖的身子。
不堪大用!
王玉安视线又转到了陈瑾的颈间,“一会府医出来,且替陈公子也看看吧。”
陈瑾似被针扎了般,猛然起身,“王先生,你来者是客,还请慎言。”
“哦?某可是说了不该说之言?某不过是担心陈公子,为、为纪府付出良多。”
纪如月见王玉安笑中满是狡黠,忽然柔了眉眼,也有些想笑。
陈瑾面色铁青,极力压制内心的愤怒,“王先生过虑了,纪家有诸多忠仆,何须我一介生多事?我不过按照吩咐,躲在院中而已,再寻常不过的。”他的话语虽是反驳,但语气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王玉安眼神一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陈公子,你我皆是男子,你颈间的痕迹,岂是寻常之事?”他的话语如同尖刀,直刺陈瑾的痛处。
陈瑾身体一颤,又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掩那痕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镇定,“王先生!羞得血口喷人,小生待小姐的真心可鉴日月,还请勿再胡言。”
王玉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并未再深究,而是转而看向纪如月,语气转为和缓,“纪小姐,某有要事与你相商。”
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不必多言。
要赶人了。
纪如月闻言,很是配合。
回眸看向陈瑾,眼神中满是探究与复杂,视线也频频往他颈间扫去,她深知陈瑾的为人,知道如何做能让他倍感羞辱。
她轻声道:“瑾,你…哎~。”
“你且回去歇息吧,此事…不必介怀,你我夫妻,共渡难关已是不易。”
陈瑾身子猛地一颤,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明白,今日之事,将会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他暗自发誓,若有机会,定要杀了这王玉安!
不,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外边清府完成,小生且去看着些,小姐小心。”
“可是,你的手...”纪如月故作担忧。
陈瑾却是话都未回,逃也似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