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再次见到萧宇衍,第一句话是:“你换毛了?”
那口吻,像是两人在一起很久了的随口一说。
萧宇衍被她的话问得哽住了喉,随之而来是心中升起的怒意,然而涵养俱佳的他还是忍住没发作。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着江篱逼近。
“你是在躲避本君吗?这就怕了?”萧宇衍站到了离江篱一步的地方。
两个男人,离得太近始终别扭。
江篱依旧没有取下面巾,将头别过一边道:“你们这的人,都喜欢夜访?”
萧宇衍的鼻间充斥着江篱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一阵又一阵。
他竟然觉得有点好闻,鼻翼翕动。
发觉自己的异样想法后,他往后退了一步。
“若是不怕,又为何听闻本君到来以后就走人?”萧宇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怪异,像是在质问。
江篱对上他的眼,没有惧意:“看来你的毒是入了脑子,竟会产生如此联想。天遥国如此广袤,我想去何处,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
摇摇晃晃的烛光映在江篱的上半张脸上,另一半被一块暗色的面巾遮挡。露出来的那部分眉眼,睫毛浓密,眼瞳晶亮,很是讨喜。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萧宇衍伸手想去把那块丑陋的布给揭开,江篱本能地挡开他的手,往一侧挪了一步。
萧宇衍放手冷笑道:“是有多丑,竟让你如此见不得人?”
“自知相貌丑陋,怕脏污了你的眼。所以——今夜你来,就是来对我的评头论足?”江篱淡淡反问。
萧宇衍挑挑眉:“你一个赤脚医生,好好地干你行医之事,为何插足官府断案?你的那什么检验结果,对案子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混淆视听。”
江篱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质疑她的专业,一般这种情况,她直接撂摊子走人,但此次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委托她参与的是程思源,质疑她的是沙貂。
她突然就起了个想法,想给肖宇衍上一课。
这时候,睡梦中的江洛洛似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声。
江篱快步走过去在江洛洛身上轻抚两下,确认他没有被吵醒,这才压低声音说:“我不知你是什么身份,不过,就你这种如此草率,对百姓性命如此不在乎之人,定不是什么好官。”
萧宇衍并未被她激怒,没接她的话茬,反而道:“这孩子没娘么?你一个男子天天带个孩子奔波,也不嫌累。”
江篱冷冷一笑,娘?本人就是,应该问的是这孩子的爹死哪里去了。
“娘?”她本想说死了,但立马觉得是在诅咒自己,于是道:“跑了。”
萧宇衍轻笑一声,微微点头:“你这古怪性子,是个正常人都受不得。跑得好。”
江篱伸手指向门口:“很晚了,我要歇了,门在那边,不送。”
萧宇衍没动,瞧了她一会儿才说:“本君认为,你应当留下来,既然已经参与了这桩案子,就应当负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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