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的手落在那截子露出来的纤细皓腕,“那你可以,搭我的手。”
林挽朝收回手,双手交叠于腹前,端方自持。
裴淮止的手停在空中,他细细的磋磨了下手指,浅笑的收回了手,紧跟着上去。
这宫宴是皇后主办,邀请的不止是朝中大臣,还有其亲属女眷,尤其是为着刚刚新婚的薛行渊。
薛行渊已经到了,昨夜新婚,看着是风光无限,受众人拜贺,却未见他带李絮絮来。
昨夜那场风波闹得满京都皆知,虽然薛行渊说是李絮絮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可谁不知是怕没规矩又在宫宴上闹了笑话。
自然,这事儿也没人敢多问。
薛行渊何等明白,李絮絮和裴慕渊只有可能是那次去裕都时相识的,他便趁机堵了孙成武,打算问个清楚。
孙成武欲言又止,他怕自己这一说又惹出什么乱子,毕竟如今皇后娘娘有意拉拢薛行渊。
“倒也没发生什么,一些误会罢了,将军忧心了。”
“孙大人,你是絮絮世伯,我不想动硬的,今日我没带絮絮,也意味着我只想要一个原因。絮絮和瑞王世子之间,到底怎么了?”
孙成武手一颤,看了看身边各自寒暄的官员,还是怕薛行渊做什么,便低声道:“薛将军,此事与我无关,当时我也有过阻拦。”
薛行渊咬牙,冷眸:“你说。”
“那日途径边城,刑部一行人便准备在客栈小住一晚,却没想瑞王世子也在,瞧见了絮絮,心生……心生倾慕,便生了纠缠,后来,是林挽朝拦下了他才罢休。”
“挽朝?”
“是,她救下了絮絮。可我也不知絮絮昨夜为何会主动与世子殿下攀谈,她行事作风向来洒脱,应是想主动破了当日隔阂。”
“这样的事,”薛行渊皱眉,视线缓缓望向远处:“她回来竟然从未与我说过?”
孙成武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瞧着往来的人越多,怕是皇后娘娘也要到了便急忙寻了个借口告退。
薛行渊在那里思忖不明,李絮絮为何会隐瞒这件事?
她若是如实相告,自己心疼还来不及,她何必怕?
可她不仅瞒下了这件事,还主动与裴慕渊接近。
就好像,她与孙成武相识之事他也不知一样。
李絮絮说近来越发看不懂他,可他亦是同样看不明白她。
林挽朝救了她,她也从未提及此事,反而依旧对挽朝怨之入骨。
三年所见的善良,薛行渊有些怀疑了。
“大理寺卿到——”
“忠勇伯爵府千金到——”
两声长唤此起彼伏,将薛行渊从沉思中唤醒。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林挽朝与裴淮止又是一同来的。
裴淮止究竟用了什么迷魂咒,蛊惑着林挽朝对他深信不疑,甚至为他杀人。
因为裴淮止答应为她报仇吗?
那现在的自己也可以,也可以为她平冤复仇。
只要,她能离裴淮止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