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步伐声不疾不徐,在幽暗空旷的长廊间回荡,每一声,都如重锤击打在南桥的心湖之上,泛起层层涟漪。
她蜷缩于墙隅,双手紧抱头颅,竭力以双耳阻挡那令人心悸的声响,内心深处,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
然而,那无情的脚步声依旧穿透指缝,直击心灵,她颤抖着,缩成一团,心中狂乱祈求:“莫寻我,救命,何人能援我于危难?”
或许是上苍垂怜,那恐怖的脚步渐行渐远,终归于寂静。
南桥半信半疑地松开手,侧耳倾听。
四周静谧,唯有风声。
忍耐不住,她欲起身逃离,却闻身后男子轻笑:“终是擒住你了,小家伙!”
一只巨手猛然揪住她的发丝,狠劲一拽。
“啊!”痛楚与惊恐交织,南桥尖叫,她拼命挣扎,却被腰间一紧,腾空而起,随后重重摔出。
她仿若断线纸鸢,无力地飞翔,直至头部狠狠撞上石壁,痛楚与绝望瞬间将她淹没。
“啊!”南桥自噩梦中惊醒,心跳如雷,未及平复,耳畔已传来拧耳之痛。
“又睡!又睡!”檀如意眉头紧锁,杏眼圆睁,怒气冲冲低声道:“你何时能争口气!贪食贪睡又贪玩,已及笄之年,即便不顾自身,也该顾及家族颜面!”
“疼!轻点!轻点!”南桥捂着火辣辣的耳朵,泪光闪烁,委屈地望向嫡姐,嗫嚅道:“三姐,我头疼欲裂,故而稍作休息。”
檀如意葱指轻点其额,压低声音,怒意未消:“休找借口!每有过失便称头疼,真假难辨!再如此,我便让人送你回家反省!”
“如此甚好,三姐慢行。”南桥伸个懒腰,目光掠过不远处赏花吟诗、争艳斗艳的女子群,轻抚裙摆,欲潇洒离去。
此地嘈杂炎热,无处安眠,更无美食,她岂会甘愿受此折磨?
“不准走!我何时允你离开?”檀如意拽住她,眸中锋芒毕露:“你这贪食贪睡的小顽劣!母亲托我照看你,你先行便是让我受责?”
南桥软软坐下,柔声道:“三姐勿怒,我不走了,定当听话。”
檀如意欲再训斥,见南桥乖顺模样,圆润小脸尚留睡痕,黑眸如水,无辜望来,小巧鼻尖微汗,一副可怜又萌态,心下不忍,故作严厉:“当真头疼?”
南桥连连点头:“真的,真的,骗你是小狗。”
“你本就是小狗!”檀如意厉声斥责,捧起南桥的头,审视其发顶。
密发之下,一道狰狞疤痕赫然在目,幸亏发丝浓密,否则难以遮掩。
“你五妹险些丧命,你须善待她,父亲不会亏待你。”
檀如意忆起父亲的嘱咐,见南桥乖巧,不由自主对着那伤疤轻吹几下,略带嫌弃:“谁让你不听话,深夜外出,吃亏了吧?奇怪的是,怎会摔得如此严重?”
“我记不清了,三姐。”南桥迷茫眨眼,长睫轻颤:“一切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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