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听快要碎掉又充满崩溃的目光中,祁舒尔倒是很淡定,她也满身被挠过的痕迹,很淡然坐回到旁边的沙发上,点一支烟。
抽烟,吐气。烟雾缭绕,迷迷漫漫整个房间。
祁舒尔见路听傻呆傻呆坐在那里,还像个痛失初夜的黄花大闺女那样双手环胸,破碎又警惕,祁舒尔笑了,痞里痞气,捻着烟的手随意一挥,
“放心放心,小路路!”
“姐姐不会让你负责的!”
“……”
后面,路听囫囵换上衣服。
跌跌撞撞就逃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后续路听又收到一笔从祁氏私人账户上打过来的一笔钱。路听总是不愿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祁舒尔呢,自打那天起,也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连他舍友也不带着玩了。
舍友哀苦连天,路听闭上耳朵努力不去想那些事情。一个多月过去,学校正式放寒假,正当路听以为祁舒尔也愿意把他给忘掉时——
某个很普通的冬天清早,路听忽然接到祁舒尔助理的电话。
那时候宿舍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整栋宿舍楼都空空荡荡。祁舒尔的助理让他下楼,路听迷茫,头从阳台探下去,看到祁舒尔的粉色玛莎拉蒂直溜溜停在宿舍楼的下方,平日脾气火爆的宿管阿姨大气不敢喘一下杵在旁边。
“……什么事?”
“祁总怀孕了。”
……
……
……
路听只洗了一把脸,早饭都没吃,马不停蹄去见祁舒尔。
就这么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路听根本就一点印象都没有。都说男人摄过后,会有浑身卸下重担的感觉。但路听没有,起床就是一身喝醉酒后的疲惫。
只是他不太会拒绝,又担心万一是真的呢?
那天天气挺晴朗,是很典型的北方雾蒙蒙的隆冬。路听下了那辆招摇过市的玛莎拉蒂,脖子上的围脖在风中凌乱飘扬,透过雾蒙蒙的空气,他看到约定地点的咖啡馆,贴着还未揭掉的圣诞窗花的玻璃窗里,祁舒尔坐在靠窗的位置,穿了一身驼色大衣,手里捻着一根烟。
她好像憔悴了不少,低着头在拿手机发短信。
路听推开门,门铃叮咚响。祁舒尔依旧在发短信,仿佛很重要。路听拨了拨屋内暖流一样的空气,给自己打了打气,硬着头皮像个男人一样走了过去。
坐下。
祁舒尔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直到路听过来,她抬头看他,才稍微缓了一些。她好像真的状态不太好,瘦了好多,很勉强对路听扯出一个笑。
很勉强地想要像以前那样,对路听大大咧咧,
“小婷婷这么久没见,想不想姐姐呀?”
“……”
路听攥了攥拳头。
祁舒尔虽气血很不足,但还是伸着手指让服务生们给路听上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他爱喝的。路听心里翻江倒海,很多混乱的情绪搅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唐,但祁舒尔看着又好可怜……
“舒尔姐!”路听忽然吐出一口气。
祁舒尔抬眼,望着路听。
路听掐紧了牛仔裤,
“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管那天的事情到底是谁的错,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我就不会、不会不管你……”
祁舒尔一愣,像是整个人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时她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祁舒尔接通,对面的声音听着隐约掺杂一些怒火。
祁舒尔:“哥——你等一下!”
她突然捂住了手机对讲孔,然后抬头看向路听。路听也有点懵,因为一切都已经脱离他所能认知到的界限。祁舒尔一只手攥着手机,另一只手,指了指那手机屏幕。
对路听,说道,
“你能不能,跟我哥,说一说?”
“我哥……想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