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下了床,推开门。门外依旧没开灯,但过大的空间让外面的结构都有些黑压压。
一位白发苍苍穿着制服的老先生站在门边。
路听刚想问他,这是哪儿?老管家突然弯腰,对路听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路先生,下午茶已经准备好了!”
“路先生?这是谁的家啊?”
管家:“这是祁大少爷的别墅。”
“……”
路听好半天才意识到祁大少爷就是指祁聿风,这是祁聿风的房子!他 “啊——”了一声,有点像在做梦。
祁聿风有这么好的别墅,为什么还要去买桦山的那栋老破小?
管家也没跟路听解释多少,便带着路听去吃饭。路听刚好有些饿,他借着吃饭的机会,问了问为什么自己会躺在祁聿风的这栋豪华大别墅里。
管家像是早已准备好,跟他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
下午茶很快就吃完,路听回刚刚到那间房间休息,管家送他回房间,叮嘱他等会儿会有医生过来给他换药。
路听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包扎了很多伤。
还没等他回屋几分钟,医生就来了。医生让他挽起裤子,路听一看,大腿后面居然有好几道新鲜的伤痕!那些伤痕还缝了线,医生很细心给他换好药。
“别碰水!”
“……好。”
路听呆头呆脑看着医生离开了,关上门。屋内只有他自己,他坐在床边,用手摸了摸额头。
又挽起袖子,裤腿,看了看胳膊,看了看大腿。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比之前,干净了不少!
因为夏天蚊虫多,他的血液又特别吸小虫子叮咬,导致路听从小浑身上下都有大大小小的破皮地方。被叮咬过后的皮肤很痒,他有时挠一挠,就给挠破了皮。到了夏天挠破的地方越来越大,留下很多流脓血的大包。
跟祁舒尔结婚后,祁舒尔经常会强制帮路听处理这些伤。祁舒尔有很严重的洁癖,她处理伤口的方式又工整又细致。路听感叹过祁舒尔剪创可贴的形状实在是太别致,问她从小就这么变态整洁吗?
祁舒尔当时回答,这是她跟她哥哥学的!
路听再一次见到了这么变态整齐的包扎,瞬间就想到了祁舒尔,祁舒尔的哥哥那不就是祁聿风?原来这些变态整齐的裁剪都是祁聿风的风格……
那他大腿根,他腰肢上的那些陈年旧伤,也都是,祁聿风……?
在他昏迷的时候,祁聿风拉过他的身子,脱下那些外衣,光溜溜的皮肤被他包裹着。他穿着严谨的西装,拿着那些药油,一点点为他涂药。
祁聿风……
路听一下子用手堵住了脸,手背贴着脸颊!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跳动的如此之快!不行啊,为什么会这么快?为什么浑身会这么烫!
他居然,想到祁聿风,会脸红!他的大舅哥!
路听觉得实在是太热了,明明才发完烧。他要站起身,想去开窗通通风!结果在站起身那一刻,双腿酥软了一下,又跌落回床铺里。
那张床铺都是祁聿风的,明明没有祁聿风的味道,却像是被祁聿风包裹在怀里。路听起不来了,彻底沦陷。用手捂了脸,好像皮肤都烫灼了……
整整一个下午,路听房间的门都没有再敞开过。
祁聿风提早下班,路听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前妹夫。回到这个他买了就用来投资的别墅,领着丰厚薪水的老管家对他说,小路先生一下午都没出门。
路听没睡着,躺在床上很清楚听到了楼下有车开过的声音,听到不算太熟悉但一下子就能认出的祁聿风脚步,他盖着被子,用手拉了拉。
咚咚咚——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路听心乱七八糟,一伸手,把被子给蒙住脑袋。
祁聿风悄悄推开门,就看到路听躲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只小馒头。
路听蒙上被子,外面的声音就被隔绝开外。他觉得一般人敲门没吱声,就表明是睡觉了,对方不会再进来。他就没说话,以为祁聿风就会离开。
可是没想到,敲门声后安静了几秒钟,旁的床突然凹陷下去一侧!
路听:!
一双带有茶花香气的冷白皮手,伸了过来。
那手实在是太会伸了,一下子就伸进了被子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的皮肤应激一颤,手的主人碰到他滚烫的肌肤,瞬间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