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蓠侧过身来,抬手钳住虞寒荻的下巴,勾唇一笑道,“古人说父债子偿,今有兄债妹偿,甚好,甚好……”
虞寒荻佯怒道,“三嫂你说,我三哥怎么你了!我们俩去给你找场子!”
凌江蓠从上到下大量了他俩一遍,道,“就你俩这小身板,够他塞牙缝吗?”
虞寒荻泪奔。
闹过这么一场之后,花厅中的气氛总算是正常起来。
凌江蓠淤塞许久的心境也稍稍好受了那么一些,她重新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俩有事就直说,我听着。”
虞寒荻正色道,“三嫂,你还是先说说你和我三哥之间的问题吧。昨天在天香院还你侬我侬羡煞旁人,今天就一双眼睛肿成了俩枣。故事走向有点不太对劲啊……”
凌江蓠抬手摸了摸眼睛,浮肿果然还没褪去,眼珠子稍微一动就酸涩到不行。
倏然,虞寒荻又凑到她耳朵边上,小小声道,“三嫂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虞寒墨这个家伙靠得住的,我保证。有什么事你说就好。”
既然虞寒荻这么说了,那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想了想,捡着重要的东西重新回忆了一遍。
一遍讲给寒
荻听,一边觉得自己的心重新开始隐隐作痛。
听罢,寒荻拍案而起,怒道,“我三哥这个榆木脑袋,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开窍!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早晚得把自己坑死……”
“咳咳……”虞寒荻的牢骚还没发完,就被虞寒墨的牢骚声打断了。
她弱弱地闭上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凌江蓠漫不经心地重复一遍,道,“说说吧,这句挺有意思。”
虞寒荻纠结半天,头发梢几乎都要被她捋秃了。最后索性心一横,牙一咬,道,“三嫂,今天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不过咱事先说好,这真的都只是过去的事情,你不要反应过激……”
凌江蓠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她赶紧交代。
“当年我三哥年轻的时候,有个挺喜欢的女子。后来他去挂帅出征的时候,连那女人也是带着的。再后来,我三哥突然病重,那女人就不见了。就这么个故事。”
虞寒荻讪笑一声,汇报完毕。
凌江蓠问道,“那女人是谁?什么来历?”
虞寒荻回道,“这我是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只有刚
才跟你说过的那么一点而已。当年我年纪小,记得不怎么清楚。模模糊糊地记得就只见过那人一面,其余就只是听说了。”
凌江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以为虞寒荻这么慷慨赴死是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
结果讲的这些东西无聊之极,还没有戏院里的折子戏跌宕起伏荡气回肠。
她回头斜了一眼虞寒墨,道,“那你呢,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