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牛娃

农历二月廿六，清明雨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莽山村，因位于莽山脚下而得名。村民民风淳朴，祖祖辈辈以耕地为生。

朦胧的雨雾笼罩大地。“牛儿，牛儿，快吃草，耕地没烦恼。”此时，一阵阵哼唱声在山林间响起。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孩坐在牛背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摇头晃脑。他身着一身青衫，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头上戴着一个斗笠。眼睛中透露出一股纯净，又带着一丝狡黠。

他叫沈浪，村里人常常喜欢叫他狗子，因为他跑的和狗一样快。

“狗子，狗子，你爷爷叫你回家吃饭了。”这时，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男孩跑了过来，朝着沈浪挥了挥手。“爷爷叫我回去?怎么今天让我回去的这么早。”沈浪想了想“知道了，我马上。”梳着小辫的是沈浪邻居家的孩子，两人常常在一起玩关系很好。长的有点黑，比较爱笑。村里人常常叫他开心果。

雨渐渐停了，沈浪拉着老黄牛很快靠近了家里，一丝丝炊烟袅袅升起。“好香呀，爷爷今天做了好吃的。”沈浪闻到香味后一脸兴奋，快步跑进了家里。“爷爷，爷爷我回来了。”“是小浪回来了呀。”这时，一个老人走了出来。面带微笑，一脸慈祥。他身穿一身麻衣，脸上也爬满皱纹，微微佝偻着腰，微微眯着眼，嘴里还叼着一根旱烟。一头华发披在脸上，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爷爷今天怎么让我回来的这么早，还准备了好吃的。让我再闻闻，哇，是我最爱喝的土鸡汤，今天是过年了吗？”沈浪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呵呵，你小子，今天没过年，是特意给你准备的。”爷爷一脸慈祥说道“给我准备的？”“没错，行了，我给去端鸡汤。”爷爷说完走进了厨房。沈浪一边兴奋的搬起板凳坐在了桌子旁，一边摇头晃脑的想着爷爷今天怎么给自己准备自己最爱喝的土鸡汤。

不一会儿，土鸡汤便端上了桌。“快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知道了，爷爷。”很快一碗土鸡汤下肚，沈浪一脸享受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似乎还没喝够。爷爷看的也是一脸笑意，但仔细观察却发现，爷爷除了笑容外在眼角中还有一丝不舍。

“爷爷，今天怎么想着给孙儿做土鸡汤的。”沈浪吃完后，用手擦了擦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怎么没事爷爷就不能给你炖鸡汤喝吗。”爷爷一脸笑意的说道 。“不是，只是我看爷爷今天似乎有一些心事。”沈浪说完连连摆头 。“你个小机灵鬼。”爷爷笑了笑又说道。 “只是爷爷年纪大了，不可能一辈子跟在你边，照顾你。爷爷想着给你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以后你出人头地，爷爷也好和邻居们炫耀炫耀，你是不是。”爷爷笑了笑，但眼中难掩一丝落寞。沈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好开口。只是说了句“爷爷。”爷爷又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村长，来了我们家一趟。他明天要去镇上给村里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顺便带几个娃去镇上当学徒。村长今天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事，我想了想就答应留下来。”“可是我走后谁来照顾您。”沈浪望着爷爷一脸悲伤和不舍。“傻小子，爷爷这么大个人还需要你来照顾，听爷爷话，以后有的是机会回来看望爷爷。”说完后爷爷把头转向了一边，嘴里叼着旱烟一个劲的抽着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一大口烟圈从爷爷嘴里吐出，爷爷转过头来。“行了，吃完饭早点去屋里休息去吧，明天还要早起。”爷爷说完收拾起餐具走进了厨房。沈浪看着爷爷的背影感觉一瞬间爷爷苍老了许多，步伐也沉重了许多。

吃完饭，沈浪回到了屋里。关上房门，沈浪躺在了床上。一会儿侧躺一会儿平躺，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沈浪看了看屋外，透过门缝似乎还能看到爷爷忙碌的背影。突然，沈浪心里空荡荡的，想哭。想着想着沈浪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出人头地当上了老爷，妻儿成群，爷爷每天都笑嘻嘻的。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沈浪早早的起了床。爷爷带着沈浪来到了村头，在这里早早的在了一群人，都是来给孩子送行的。到这后，爷爷和邻居街坊们有说有笑，相互打着招呼。也有一些大人叮嘱的自家小孩，出门在外要学会照顾自己，该吃吃该喝喝，注意安全。沈浪则独自站在爷爷身边一动不动，格外的安静。

太阳照在每个孩子的脸上。终于，离别的时刻到了。村长准备带着孩子们出发，出发前，爷爷也反复叮嘱，在外一定要先注意自己的安全。注意照顾好自己，为人要懂得低调，做人要本分。

很快，沈浪在爷爷的注视下和孩子们上了村长的马车。在马车上，沈浪一眼不眨的盯着爷爷。随着马车渐行渐远，爷爷的身影在沈浪眼中逐渐模糊。沈浪挥了挥手，眼中充满着坚毅。沈浪在心中暗暗发誓，出去一定要出人头地，早点回家去接爷爷。

但沈浪殊不知，这一去生死两茫茫。在前方又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他。本应为生活所迫的他，却走上了一条与凡人截然相反的登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