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云芷一愣，“可是。。。咱们两现在。。。不也是。。。”
陆晏卿沉声打断她的话，“不许胡说，这如何相同，我可算你的尊长。”
李云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您说的都对，陆尊长。”
她明显看到陆晏卿顶了顶腮帮子，大抵是咬住了后槽牙，他应是生气了，却没有再斥责她，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行路。
惹了这个冷面郎君，她却好像并不害怕。
是这条小道太幽静了吗，凉风卷着树叶泥土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子，分不清是这些气味，还是身边的人，让她觉得安心。
月色清冷迷离，她低头盯着他们的影子发呆，整个天地间像是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今日之前，明明想起这人，便仿佛重新置身牢狱，一阵后怕。这会儿她竟敢同他说笑了。
回程这一路，似乎比来时的路短许多。
临近城门，两人远远便被守城士兵拦住，“站住，什么人！”
“城门早就关了，你们是做什么的？”
士兵警惕的打量来人，待走得近了，方才看清是一男一女。
马上的女子樱唇琼鼻，姿容昳丽，一双眼睛生的比星子还亮，他不由看得一呆。
“咳。”陆晏卿轻咳一声。
士兵回过神，转头看向牵绳的男子，只见他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浑身带着上位者的气场，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极为犀利，令人不敢逼视。
陆晏卿一言不发，解下腰间玉牌往前一扬。
那士兵看清玉牌上一行端正的隶——锦衣卫指挥使陆晏卿，立时变了脸色，诚惶诚恐的行礼道，“卑职参见陆大人！”
陆晏卿淡淡点头，“放行。”
两人入城后，直到走远了，见不着一点身影了，士兵方才收回目光，他实在是猜不到，能让锦衣卫指挥使沦为马夫，那女子身份该是何等尊贵？
进城后，李云芷便忍不住时不时偷瞄陆晏卿。
方才的他又似初见时的模样了，那种久居高位才有的气势和清高。
回城这一路像梦一样，她一时有些迷惑了。
陆晏卿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可是他依旧目不斜视，只管行路。
距离李府只剩一段路时，他停了下来，抬头去看李云芷，正好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
后者立刻侧过脸，语气中带着点偷看被发现的尴尬，“怎么停下了。”
陆晏卿蹙眉，“深夜回去，你预备如何同家人解释？”
原来是这个事儿，她以为自己偷看被抓住了。
“无需解释，后门那儿有棵树，我爬上去翻进院子就行。”
她自嘲一笑，接着说道，“家中只有我姨娘和一个老嬷嬷会担心我，旁人根本不会理会。”
“明日我只要告诉他们，我老早就回来了，因为太累就在自己院中睡下了，不会有人追根究底。”
陆晏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父亲呢？他也不问？”
李云芷摇了摇头，“如果别人不特意提及，他大概都不知道我今日出门了吧。”
陆晏卿沉默良久，方才问道，“后门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