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眉头微蹙,露出几分失望之色,闷闷地哼了一声,明显是有些不悦了。
何天明见父亲不高兴,而且显然是因为江阳的回答,也有些不满了,闷声插话,道:“爸,你让他一个年纪轻轻的门外汉来评价古代大家的画作,确实有点太为难他了。”
“那你说说,这画好在哪里?”何老淡淡问道。
何天明随即受到鼓舞一般,侃侃而谈:“这幅画从布局来看,十分精妙,留白之处虽然多,但却是更显意境。再加上那位大画家的技巧已经达到无形的地步,所以从他所描绘的山水画像之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一股超凡气度。”
“这当真是一副举世罕见的珍品,不枉我花了一千万的价格才将它拿下。”
江阳闻言,嘴角微动,忍着才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那何天明发表完言论,还颇为自豪,不屑地看了江阳一眼,道:“江阳,你若是看不懂听不懂没有关系,在我们何家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外行,不算丢脸。”
“哦!”江阳耸耸肩。
何老此时开口,幽幽道:“江阳,你若是对这幅画也没有看法,那今天我们的会面,也就无其他话题可说
了,请吧。”
江阳闻言,心头一动,这老头这就是下逐客令了,是真的觉得自己外行失望了,还是别的原因?
“星月,送客,别让闲杂人等扫了我和你爷爷赏画的兴致。”何天明冷哼一声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可就不弄巧成拙了。
江阳稍稍沉吟,便道:“在何家面前,我确实是不敢造次,不过何老若是当真想听我的看法,我便斗胆说说?”
“请。”何老淡淡道。
江阳干咳一声,道:“正如我刚才所说,这幅画,好!”
“废话!”何天明闻言,更加鄙夷。
“呵呵,不过,我说好,只是说了一半。我真正想说的是,这幅画,仿得好!”
何老闻言,神色骤然一变,眼中也是精芒爆闪。
“你说什么?仿?你说这画是仿的?胡说八道!”何天明顿时就急了,对江阳怒目而视。
这幅画,是他亲自为父亲寻来的,而且是花了足足一千万,现在被人说是假的,对他来说,是巨大的羞辱。
“何先生,不让我说了么?那我不说便是。”江阳摊手。
“继续。”何老再次幽幽开口。
得到何老示意,江阳也就不忌惮
那何天明了,接着道:“这画确实是仿的赝品。只不过仿的技术相当高招,是一等一的赝品,也难怪何先生会打眼了。”
“不过赝品就是赝品,和真品之间,没有任何等同的可能。”
“够了!你口口声声说这是赝品,那你倒是给我拿出根据来!”何天明怒喝道。
江阳无声一笑,道:“根据就在落款。”
“我曾经有幸,看过那位古代大家的另一副真品画作,他的落款与这幅画的落款,几乎一样。但是在收笔之处,那位古代大家的名字是一个颇为彰显个人品性的长勾。”
“但这幅画的落款收笔,却是短勾,我根据这一点,判断出这幅画是赝品。”
“就凭一个笔画!?那万一是那位画大家刚好在这一个落款的时候,有意无意改变了习惯呢?”何星月皱眉发问。
江阳摇头,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