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元浩磕巴了下,“你这什么情况啊?
“……”
江肆又往下看了两页,才不紧不慢地撩起眼。
对视两秒,他轻嗤声低回去,勾了个散漫的笑:“你想说什么。”
元浩肃然:“作为兄弟,当然是要帮你悬崖勒马。”
“说点给人听的。”
“什么叫给人听——”元浩嘴角抽了抽,瞟了眼那个万恶的平板,决定看在这可怕的工作量上不和他计较,“我就是提醒你,就算你这空窗期比较久了,想找新女朋友,也不能随便下手。你瞧那小姑娘眼神就干干净净的,正经白纸一张,估计手都没跟人牵过,上回就被你逗一句话脸都红透了,这哪经得起你祸害?”
江肆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皮跳了跳。
一两秒后。他手里平板扣下,冷漠却又笑着地勾起眼:“你有时间给我背记叙,不如替外联部把应急方案写了?”
“咳,不好意思,论写多了的后遗症,”元浩自动略过那个非人又费人的任务,继续语重心长,“总之就是,以前那种没问题,但外面这小姑娘你不能沾。”
江肆:“谁说我要沾她了。”
“可怜人小姑娘腿脚还不好,万一出点事,跑不掉几步就让你逮回去了——这么好欺负,鬼知道你忍不忍得住。”
“我又不喜欢这种一捏就碎的,有什么好忍不住。”江肆颧骨微动,眼神都危险了。
元浩还是假装没听到:“俗话说得好啊,做人可以渣,但绝不能人渣。江副主席你说是吧?”
“你能闭嘴了么。”
“我这还不是怕你一时鬼迷心窍?”元浩冷哼,“兄弟这么用心良苦,你竟然叫我闭嘴?”
“行,”江肆按着最后一丝耐性,低头松出声疏懒的笑,“谁碰她,谁人渣。”
“啊?”元浩愣了下,“这是不是狠了点?”
“……”
墙外风声一静。
江肆察觉什么,没接话,偏过眸子望向巷口。
错觉似的一点影子隐匿进墙后。
平板垂回身侧,江肆停了两秒,迈开长腿走过去。
拐角后空无一人。
唯独不远处,被压得垂下来的树杈上正搭着一件无比眼熟的外套。衣服的影儿被夜风吹落一地,孤零零地晃动着。
江肆轻眯了眼,沉默片刻,他抬手勾下了树梢上的外套。
枝梢扫回,风里像洒下一段茶花香。
元浩正从他身后走出来,见了外套一愣:“咦,人呢?怎么就衣服在这儿?走了?”
江肆没搭理元浩,拿着衣服沉默几秒,他还是没抑下的那股突然涌上来的烦躁,到喉结处一滚却哑成了声笑:“抽烟么。”
“这儿?”元浩意外,“你不是一般不在学校里抽烟吗?”
“用你管。”
“嘶,你今晚让外联部喂火药了啊?”
“……”
积郁半晚的那点躁意不留神就快成了燎天的架势。
江肆半皱着眉摸出外套里的烟盒,弹出根来,指间夹起,齿尖微微用力地咬住,他散漫地耷着眼皮去摸打火机。
凉冰冰的金属质地,很轻易就摸到了。
他却蓦地一停。
元浩察觉,不解看过来:“怎么了?”
江肆没说话。
一两秒后,他手从口袋里伸出来。
Zipp的银制火机躺在掌心,而火机上面,躺着两颗亮晶晶的、裹着彩纸的小糖块。
望着掌心,江肆咬着烟低着眼,慢慢啧出声哑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