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同秦县令打听这条路是不通的。
可放眼整个安平镇,最大的官也就是秦县令了。
苏言将有关寺庙的记录又看了几遍,确认全都记在脑中后才放下。
接着她又去查了狄钧几人的名籍,狄钧三人都不是安平镇人,他们是慕名来到太和院。
三人之中,绪风的爹娘是经商的商人,最为富有,狄钧的爹娘是普通小农,许漾的身世最复杂,他是孤儿,幼时曾在安平镇生活过一段时间。
这与他们的口供基本吻合。
苏言将查到的线索疏离清晰,才与秦挽月一同离开衙门。
衙差还在四处搜寻成山的尸身,往日喧哗的街市只有零星人影。
安平镇在边境,虽然还算太平,但老百姓们已经被打怕了,但凡衙门有些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回到自己家里紧闭大门,任谁也敲不开。
苏言平日赶路多,脚程快,一路飞奔。
秦挽月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能勉强跟上。
她已经在心中痛骂苏言好几次,几乎就要张嘴让她慢些走了,可一想到苏言那莫名其妙外露的心思,秦挽月便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些。
直到二人经过太和院的恢弘的正门,苏言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秦挽月才不得不拦住她,“不回去吗?你究竟要去哪里?”
苏言笑眯眯道:“还有一个地方,应该去一下,秦小姐,这个地方你去不太方便,你先回吧。”
“喂,你利用完我就想甩了我?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不行,我非要去不可!”
苏言道:“我有个想法,要去浮香楼确认,你还未婚配,此事传出去不好。”
秦挽月反问道:“难不成你已经嫁人了?”
“自然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去得我就去得,走!一起去!”
浮香楼是安平镇最出名的风月之地,总共有三层,碧瓦朱甍,雕栏玉砌。
三楼围栏处摆放着三种不同的鲜花,鲜花之上牌匾上的“浮香楼”三字娟秀如月,看不出半分轻浮之色,倒更像是香之地。
楼里的姑娘能歌善舞,颇富才情,郁天材被其吸引不是怪事。
只是浮香楼从不接待女客,眼下天色还亮,苏言和秦挽月往楼前一站,根本没人搭理。
秦挽月气呼呼地叉着腰,“喂,你们知道我爹是谁不?我爹可是安平镇的县令!你们那什么胭脂朱砂的呢,叫她们来见我!”
一身着淡粉色纱裙的女子步伐妖娆地走过,看着秦挽月轻笑了一声,“你爹是县令?那我爹就是郡守,小姑娘,赶紧回家吧,这里可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秦挽月险些被气晕。
苏言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女子。
女子懒得理会秦挽月,倒是觉得苏言这丫头蛮有趣,模样看着老实可爱,眼中又透着一股稳重劲儿,挺矛盾的。
“喂,丫头,”女子笑盈盈道,“你也想进来挑挑姑娘?”
被忽视的秦挽月:“……”
她真心劝这女子最好别招惹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