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泥,你是会气人的!”阿泥的态度越谦卑,楚寒越气,可看着阿泥惨白的脸,又压下胸中的怒火。
“你先休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我让厨房熬了温补的汤,一会儿就送来了。”可能是女子和男子对待感情不同?对两人的将来,楚寒觉得自己已经提出了最好的办法,可阿泥就是死犟。
莫非是这几年的相处,阿泥只当自己是主子,是兄长,甚至父亲?她就从未朝男女之情那方面想过?
阿泥会不会更喜欢同龄的男子?自己老吗?不过大阿泥八九岁吧,二十四岁,正值大好年华,而且自己相貌英俊不凡,是京中少有的美男子,不知多少贵女爱慕自己呢!
楚寒提起笔想写什么,又烦躁地揉了一个又一个纸团。
人参乌鸡汤送来了,楚寒想亲手喂,阿泥坚持自己喝,怕逼太急了反而适得其反,楚寒就拿个帕子,守在阿泥跟着前,给阿泥擦擦嘴角什么的。
喝了汤,阿泥脸色明显好了。
“就在这里歇着吧,你这一身伤,再挪动,反而不好了。”楚寒知道阿泥的顾虑,“放心,本王不至于对你这么一个受伤的弱女子用强。”楚寒的解释让自己心虚,他明明就想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狠狠亲她!
“主人,太子的人来了。”近卫在门外通报,“把人带到前厅,本王随后就到。”这么晚了,太子打发人过来做什么?
该来的终是来了。应付走了太子的人,楚寒手里捏着一张画卷。
原来,太子白天在酒楼被阿泥的惊鸿半面迷住,回宫后便凭着记忆画出一幅画像,以解相思,只觉得画像没画出本人的万一,心里愈发难耐,连一夜都等不了了。
他知道凌王的情报网分布很广,想利用这个情报网帮自己找到今日的姑娘。
好在凌王府上下都是凌王自己的人,府中的事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阿泥的事才能瞒住,才能给自己争取些时间。
太子经常私下差人带着密令来的,很多龌龊事都是凌王来做,太子只需保持自己贤明的人设即可。
“主人,是否有难办的差事?阿泥可以做什么?”见凌王进来时表情凝重,阿泥直觉又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养好身体。”阿泥关切的神情让楚寒很受用,眼珠一转,语气也变了,“你真想为我做事?”
“那是自然!阿泥对主人的忠心日月可鉴!”阿泥急着表白自己的忠心。
“那你先告诉我,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买那发簪?”也许,自己对阿泥还不够了解吧!楚寒想知道更多。
“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及笄礼物。”阿泥不想说,又怕不说主人就不信任自己了,误了主人的大事。
阿泥本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日,年纪也是人伢子说的。周府中的人,因为小姐周绮云讨厌自己,都跟着欺辱自己,只有厨房帮忙的杂工刘大娘,一辈子无儿无女,对小阿泥很是关照,那二年,也是有刘大娘的照拂,阿泥在周府才能勉强度日。
刘大娘的生辰是五月二十一,她说,先苦后甜,她是五月二十一生辰,阿泥的生辰就是五月二十二,她先把苦都吃了,阿泥的日子就只剩甜了。
周绮云知道刘大娘待阿泥好,就让人把刘大娘打了一顿,辞退了。
听说刘大娘回家后,挣的工钱都被原先的夫家抢走了,他们说刘大娘不会生孩子,就要添补钱帮着丈夫再娶以续香火。刘大娘回家后,不到半年就病死了,阿泥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没娘,没人再记得我的生辰。我就想给自己买支簪子。主人,我不会拿出来戴的,我就在没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阿泥低声说着,泪静静流着。
周家的所有人都该死!楚寒听着阿泥的话,心里已想好给周家人安排怎样的死法。
“傻姑娘,不想这些了,睡吧!”楚寒满腔酸涩,轻轻拍着阿泥的肩背,安抚着阿泥的情绪。
他的小姑娘真的好可怜,比自己还可怜。
阿泥睡熟了,楚寒从架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双飞蝶发簪。那是楚寒的生母留下的。
楚寒捏着发簪想了良久,想到唇边微微扬起,把双飞蝶发簪放到阿泥手中。
摊开桌上的画卷,思考着怎么应付太子。
要不,找几个和阿泥相貌相似的女子?再一想,能像阿泥一分也是惊世的美人了,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扭头看着榻上的阿泥,真好,这么好的阿泥,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