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连几日都没有进展。三天后的深夜,连朝风躺在床上,觉得影子今日应该有回复了。
房间内的火烛忽然晃动,连朝风坐起身来,瞧着窗外。一个黑影映在窗门上。额头的飘带在风中飞舞,正是影子。
连朝风火速换了了身夜行夜,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她轻轻推开房门,见到了一身同样打扮的影子,冲他点了点头。两人便默契得一起飞身向刑部大牢而去。
长街寂静,只有两人飞檐走壁的声音。很快便到了大牢外。
连朝风趴在离大牢不远处的房顶,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有一列官兵在外值守。她问影子:“你都探查过了?就我们两个,有把握吗?”
影子挑眉,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你把大牢的钥匙都搞来了?”连朝风十分惊喜,她的师弟实在是太稳健了。
“那当然,我这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影子拍了拍胸脯,道:“有我在,你尽管放心。这两天我已将刑部大牢探查了一个底朝天。你看,从大门进去之后是前院,这里值守的人最多。后面正堂屋子里是当值的官员,我去了几次,都是几只瞌睡虫,不足为虑。正堂之后有一个走廊,通向两侧的牢房。我已查明诸夫人是被关在西侧。”
连朝风竖起一个大拇指,小声道:“若只是你,进出这大牢如入无人之境,谁也拦不住你。但是要带她出来,恐怕还要想办法避开这前院的守卫。”
影子道:“不错,我需要你做点事情。一会咱俩直接越过正堂,先不要惊动守卫,不要让他们有提前反应的时间。到了后院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东侧牢房,搞出点动静,将守卫引到你那边。我去西侧,摸黑将诸夫人给你带出来。我们从西北侧小门翻出去,在那里汇合。”
好一个声东击西。
黑暗中,连朝风冲他点了点头,两人将口罩拉起来,飞身向前,踩着屋檐,一路移到了大牢正堂之上。
连朝风学了几声蟋蟀叫,当值的官兵毫无反应。她笑了笑,看起来他们不算惊醒,今夜之行想必十拿九稳。
影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行一步。
连朝风会意,一个转身飞入后院,贴着墙壁而立。牢房外点着几个油灯,映出了守卫没有表情的面庞。
她并指如剑,削向油灯底部。那灯盏晃了几下,打翻在地。
“什么动静?”
边上的守卫马上反应过来,发现身后的油灯已将地上的荒草点。
此时在场的四名守卫都被惊动了,围将上来。
“什么人在那里!”
“来人啊,有人私闯大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前院和西侧来的守卫前来增援。几十人瞬间就将东边的牢房围得水泄不通。
连朝风望向正堂顶,影子早已消失不见。她只需与这些人周旋片刻,大事可成。
她孤身一人,自然不是这许多守卫的对手,但是要甩掉他们倒不也是难事。她又挥手向剩下亮着的油灯,片刻功夫,所有油灯都被她削翻在地,火势瞬间连成一片。
官兵们有些慌乱,不停地踩灭地上的火苗,场面当即乱成一团。
这也暴露了她的位置。
“放箭!”为首的官兵马上反应过来,指着她藏身的方向先射出一箭。
她飞上牢房顶。几个守卫见状也跟了上来,与她在牢房顶部缠斗起来。
连朝风不愿暴露自己的内力,只用拳脚功夫对敌。为首的官兵挥着刀向她劈来,她向后倒去,刀身在黑暗闪着银光,从她面前划过。她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一脚向那人腿部踢去。
她借力弹起,双手同时发力,劈向那人的头部。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的头盔被打掉了,整个人飞了出去。
打退了一人,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她不敢恋战,从怀中掏出几枚飞针,向前扫去,几人来不及躲避,纷纷中招。
在这空隙,她施展轻功向后飞去,一直绕到了牢房西北角。影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正是李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