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双配合地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她站起身说道:“不过,殿下,张三儿昨夜遇到的异象倒是让无双十分担心。最近恐怕有人要对王爷不利。”
“你说那个放火烧庄的是冲着本王来的?”
燕无双双眉紧锁:“敌暗我明,多事之秋。王爷以后还是少来无双这里,被人知道了不好。”
吴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怕什么?”发觉自己失态后,吴王语气又放缓下来,却仍是不高兴:“怎么,你玉昌坊也不欢迎本王了?还是说,你旧日的情郎现在高中状元了,你又想和他重修旧好了?
本王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他在你这玉昌坊,也不知是来看姑娘的还是看老板娘的?”
燕无双听到这话花容失色,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王爷,王爷怎知?”
吴王站起来,端起燕无双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知什么?怎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是怎么知道你和他的曾经有过一段地下情?本王身边的人,若是连她的底细都查不清楚,岂不是叫人笑话?”
燕无双缓缓跪了下来,抬头看着吴王。她陪伴吴王多年,深知他的脾气,嚣张跋扈,又生性多疑,自己的东西是绝不允许别人染指的。至于那状元郎的身份,吴王在长安只手遮天,区区一个状元郎,恐怕还瞒不过他的眼睛。
燕无双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和刚刚神采飞扬的样子判若两人:“王爷明鉴,无双虽然幼年与他相识,但是他母亲嫌弃无双出身风尘,断然不肯接受。无双知道跟着他是没有出路的,连个妾室的名份都挣不到,早就断绝了往来。
无双当年从扬州来到长安,走投无路,是王爷收留了奴家。给了无双一条活路。无双永感王爷大恩,断然没有二心。”
吴王眼中冷意消融,扶她起来,笑道:“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本王只是随口一提,你倒放心上了。不过你这个旧情郎倒是有意思,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死而复生,改头换面出现在长安城了。
你说昨夜制造异象吓唬张三的人是不是他?若真是如此,别说什么状元,就是天王老子,本王也断断容不下他。”
燕无双心情有些复杂,不知如何回答。若是说情,又会被吴王怀疑她余情未了。但是以她对徐天的了解,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更没有这样做的胆量。
她稍作思量,道:“王爷,一个小小状元郎翻不起什么风浪。他若是敢对王爷不利,便是自取灭亡。依无双之见,昨夜制造异象之人恐怕另有来头。”
吴王陷入了沉思:“十年之前,胡家在大婚之日被灭门,这事怪不得本王,本王也是奉旨行事。不过当年胡蝶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确实让人不安呐。”
燕无双见他怒气已消,靠在他的怀中,道:“王爷也不必太过忧心,最近小心些便是了。现下玉昌坊越做越大,就算是有无双帮您看着,一双眼睛也盯不住这许多人。刚刚来了一个大理寺的小仵作,我瞧着有些奇怪,但是一时也说不好怪在哪儿。”
“大理寺的小仵作能翻起什么风浪。”吴王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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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朝风笑道:“这燕老板对长安官场了如指掌,大有来头啊。”
方圆摇摇头:“不知道,燕老板的底细无人知晓。不过她在长安屹立十年不倒,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撑腰。”
连朝风忽然明白为什么韩潇让她来玉昌坊了,估计燕无双是吴王的人。毕竟长安城中,谁能大得过吴王呢?
这时,坊中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众人都往二楼跑去,就连唱曲的姑娘也抛下客人去二楼看热闹了。
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圆抓住了一位姑娘问道:“怎么回事?今日有贵人来?”
“客官不知道吗?今日新科状元郎来玉昌坊了。自古才子配佳人,说不定状元哥哥就看上我了呢。”
“快走快走,迟了状元郎都看不到我们了呢。“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飘过,连朝风听呆了,这佳人也太多了吧,状元郎挑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