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策从袖中拿起三张戏票挡在自己面前,下意识闭上了眼
票被刷地抽走,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张诚。”
李惊玉淡淡地翻动着手中戏票,不免想起了前日的情形。
诡异的上身,恶毒的话语,那声声戏笑,到底是不是他有意为之?
不对啊,他不是何钱多的人吗
李惊玉总觉得的,这姓张的应该与神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哪来的”
袁策麻溜地站起,他亦是发觉出了气氛不对,凑到李惊玉身边
“殿下认识他?”
“何钱多的下官,昨日在宴上见过一面”
正事当前,三人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个人情绪不该凌驾于是非之上,尤其在这多事之春。
“张司马”
小石头也凑了过来,她平日跟着韦自清走南闯北,对大兴这些弯弯绕绕最是清楚。
“他走的并非正经科举,而是何长史一手提拔,我没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但人看上去挺老实的”
老实?
两人对视一眼,能在何钱多手底下混的风生水起的,怎么可能简单。
“是张司马给你们的”
“不是,是他手下的人给姐姐的”
韦自清在部门大发雷霆,左右官见事情瞒不下去,只能另辟蹊径贿赂一下。当然,礼物是被没收了,处罚却也没逃过。
而何府之事韦自清对惊玉多有愧疚,想来姑娘家应该都喜欢热闹,就顺手给了他们。
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何府上的诡异,毕竟,在大兴人眼中,这最多不过是神女对凉薄皇室不满的宣泄。
只有李惊玉,当了真。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我去”
李惊玉冷笑,又一场鸿门宴是吧,切,她从不带怕的!
“走”
当机立断,袁策立刻去易容,李惊玉把匕首递给小石头,却惊讶地发现,小姑娘很顺手地就接下了。
“你不怕吗”
小石头抬头,是奇怪,是迷茫无措。
依稀还能看见黑纱之下那道恐怖的疤痕,她的眼白占积极少,瞳孔是异于常人的漆黑,在夜空之下,当真如闪烁的鬼魅。
“姐姐说,兵者,是能保护我的武器”
虽知再问下去不是很礼貌,但此时此刻,李惊玉还是忍不住开口
“姐姐?”
一模一样的问题,黑瞳中染上几分无语,但小石头发现李惊玉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冷漠无情,便也大起胆子回道
“我是大人捡来的,嗯,她让我唤她娘来着,但我,不习惯。”
是夜,骤雨初歇,华灯初上。
少年策马徐行,想着李惊玉特意的伪装,忍不住轻笑出声。
“干什么”
车帘掀起,李惊玉沉着张脸,早上的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轻纱罗裙自不如圆袍骑装来地轻便,要不是怕被认出,李惊玉也懒得这么麻烦问小石头借一件。
韦自清很好地担负起一个养母的责任,平日里没事就给小石头买这买那的衣服首饰(虽然人家一次都没穿过),而且!还以鲜亮的颜色为主。
李惊玉挑来挑去只觉得眼睛晃得厉害,最终选了件松花色交领齐腰绿裙,搭以茶白披帛,墨发简简单单绾了个双丫髻(其实是小石头只会这种),两头配以桃红绒花,倒巧妙地为淡雅中添了几分娇艳。
外加上她本就生的极好,小石头本还想往她身上再带些珠玉的,但是被后者婉拒了。
好累,美丽是要有代价的
“只是没见过这样的殿下”
光灯流转,是少年眼中诚挚的赞扬,李惊玉别扭地别过脸去,小石头靠在她身边,兴奋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