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脸被打肿了。。。。
袁策抬头看了眼宁愿撑着个树枝瞎走都不要他扶的李惊玉,转头瞥向身后牵着唯一幸存的某马,四下忽的有点无语。
玄马在他肩上喷了口气,一只蹄刨刨地上的灰,似乎在嘲笑他的懦弱。
“别,我真打不过她”
袁策拉紧栓绳,往前跑了好几步才堪堪赶的上李惊玉,日头渐渐大了,田野中有不少农户边收拾东西边向他们这边看来。
其中多带有调侃之色,袁策面上很不好过,悄悄附在李惊玉耳边道
“为啥不叫你暗卫去买辆车”
李惊玉看了他一眼(虽然她还看不见),声音冷冰冰的
“暗卫的脸如果让人看见,那就离死不远了。”
“那我就看见很多了啊”
鬼使神差地,袁策忽的问出这么一句,连带起内心一丝丝小小的希冀。
“.......”
李惊玉蓦地顿住,转过身来定定地望着他,袁策幼稚地撇过头去,嘿,就欺负她现在还看不见,怎么啦,还不能让他嘴皮几句?
他本也就岔科打个浑,不料对方神色却异常严肃。
“如果—”
少女立于田间小道上,空洞的眸中是认真的冷意,淡淡地开口,发丝飘扬,起风了。
辽阔的农地,小麦刚吐出新芽,翻腾出浅浅的浪花送来泥土的清香,炊烟袅袅,绿树央央,宁静而又安详。
李惊玉的一切本都与这农家之况格格不入,可如今尽交融于风的呜咽声中。
“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定也毫不留情”
她会杀了他,亲手了断。
“嘀嗒”
脸上划过一丝雨迹,透心的凉。
明明东方还骄阳高照,道是有情却无情
少年握着缰绳的手猛然收紧,皮肤因摩擦揉搓出片片红印,疼,可对面之人还不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袁策,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些什么。
她是谁,她的身上也流淌着你最痛恨之人的血,她帮你不过是因为你有用,还有价值,倘若你就是她口中的贩夫走卒,人家瞧都不会瞧你一眼!
虚与委蛇你还认真上了?她不过就是你的一个跳板罢了!
风越来越大了,少女虚弱的身板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扯碎化作乌云,袁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笑着从包袱里取出纸伞
她是何等骄傲自负,鲁莽张狂的无知稚女,这种人,怎么可能是—
“少君,下雨了”
李惊玉能感受到头顶布下的阴影,是有人撑起了一把伞,为她遮风避雨。
.......
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他真的帮了自己不少。
可王朝的小殿下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呢,尤其在她有刻板印象的骗子面前。
是雨,是春,是冬天过去的预兆,是扑朔迷离的未来之路。
终于行回官道,好巧不巧,不远处有一辆牛车正缓缓往这里赶来,袁策看了眼一旁的李惊玉,伸手拦下了它。
用竹篾和麦草编制的车门打开,探出一个花白的老婆婆脑袋
“什么事”
“请问,您是去长晋吗”
少年仰着头,声音眼神都极尽真诚
“是”
还没等老婆婆回话,车里又传来一道女声,听上去大莫三十多岁的样子,窗户被掀起一角,忽听这人笑道
“小兄弟,你不是有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