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钧将林怡玲暂时羁押在中州警察局。
他从审讯室出来，打电话约赵无极在如意茶楼见面，商量处理林怡玲的事情。
赵无极赶到茶楼时，林千钧已经到了，点好了一壶上等香茗，一边喝着一边等待赵无极。
赵无极在林千钧面前落座，发现林千钧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三个烟蒂，他手上还夹着一支香烟，看得出他内心很痛苦很纠结。
林千钧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熄灭，抬起头困惑地问：“赵局长，您说这个林怡玲会不会不是那个‘百变天使’？”
赵无极肯定地说：“不用怀疑，她就是‘百变天使’！假不了。”
‘百变天使’跟我碰过三次面，一次是在中州医院对面森林公园的小山包上，我制服那名男杀手后，她想过来捡便宜趁机刺杀我，见我警觉性高，转身就逃了。”
“第二次是在中州医院我母亲的单人病房，她伪装成护士小胡刺杀我母亲。这次她差点得手，是我和冉院长将她从死神手中抢夺了回来。”
“第三就是这次在精英信贷投资公司，我跟她发生了正面较量。每次那双大眼睛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每次这双眼睛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带着猫戏耗子的戏谑神情。”
赵无极十分笃定地说：“尽管她极力掩饰，眼里依旧带着淡淡的杀机。凭这些我就足够断定她是‘百变天使’了，加上我强烈的直觉，相信我，她就是‘百变天使’，百分百不会有错。”
林千钧点头认同：“我相信您的直觉和判断。是的，一个人的容貌可以通过化妆和易容进行改变，但眼睛和眼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可是这个林怡玲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身份。她的所有证件包括学历都是真实的，她的亲人家属是真实的，我们找不到半点疑点。”
最后林千钧惊讶地说：“莫非‘百变天使’的真实身份，就是林怡玲？”
赵无极叹息一声说：“极有这个可能。没有谁规定学生就不可以培养成杀手。国际杀手组织里，各种年龄段的杀手都有，各种身份作掩护的杀手都有。”
赵无极佐证道：“我现在不就是学生吗，我还是禁卫部第九局副局长呢。所以外在的一些表象并不能说明本质问题。”
林千钧苦恼地说：“可是，即便这个林怡玲就是‘百变天使’，我们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她就是‘百变天使’啊。现在我们很被动，拿她毫无办法。”
赵无极无所谓地说：“也没什么被动，如果找不到任何证据，只有将她放了。”
林千钧担忧地说：“可如果她真是‘百变天使’的话，那您一家人以后岂不是很危险？”
赵无极笑了笑说：“放心吧，她的身份公开了，对我们的危险反而降低了。一来我们对她有了防备，二来警察局可以直接锁定她这个目标，她不敢乱来。”
赵无极叹息一声：“只是想到明明目标就在眼前，却因为找不到直接证据而无法将她绳之以法，我心里就感到憋屈。让你们跟着白忙乎了一场，真是对不起。”
林千钧安慰道：“赵局长，您已经帮了我们警方很多忙了，不用说对不起。我相信您的直觉，更相信您的判断。只是这个女杀手太狡猾了，她居然用真实身份潜伏到精英信贷投资公司，等待机会对您父亲行刺。”
赵无极分析道：“如果我猜想得没错的话，林怡玲在来中州之前就对精英信贷投资公司作了深入的了解。知道精英信贷投资公司跟宏图房地产公司有业务往来，也知道精英公司的王琳跟我父亲经常有接触。”
“所以她主动去精英信贷投资公司应聘总裁行政助理。只要应聘成功，就有机会接触我父亲，然后寻找一个最佳时机下手。”
林千多感慨道：“这女杀手心思太缜密了。”
赵无极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做杀手又怎能不心思缜密呢？做杀手也是在刀尖上跳舞，跟死神打交道。不缜密，不谨慎能称为‘百变天使’吗？”
林千钧叹道：“赵局长，您的猜测很有道理，遗憾的是猜测不能作为证据。我们没有直接的罪证缉拿她。最终只能放她大摇大摆地离去，想到这个结果，真是令人窝心啊！”
赵无极忧虑重重地说：“林队，我现在心里有个最大的担忧。如果林怡玲是‘百变天使’的真实身份，我们还好办些，毕竟可以锁定这个目标。”
赵无极看着林千钧，心情沉重地说：“我最担心的是她根本就不是林怡玲。林怡玲仍然是她借用的一个假身份。那这个‘百变天使’就太可怕了，我们依然无法锁定她。”
林千钧震惊得差点跳起来：“这几乎不可能吧？我安排女警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她没有化妆，更没有易容，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是真实的，这个是造不了假的。”
赵无极感叹道：“林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这世上能人异士何其多也，有些高手不需要化妆，不需要易容，运转某种功法就可以改变容貌，改变身高体形。”
“我起初因为这个女杀手太年轻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现在看来她是真有这种随时随地轻松改变自己容貌的本事”
林千钧愕然地望着赵无极：“这也太恐怖了吧！如果她真有这本事，除非将她抓个现行，否则我们永远抓不住她。”
赵无极无奈地叹息道：“是啊，除非将她抓个现行。否则她只要咬死不承认自己作案，像这回一样满口委屈地哭诉说她是好人，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林千钧陷入了忧虑和沉思当中。
喝了口茶，赵无极又说，“林队，你知道吗？天炎国古武世家有一种武学叫‘缩骨功’，修炼了‘缩骨功’的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身高和体形。”
“另外，一些高深的武学更是可以直接改变容貌和身形。我猜想‘百变天使’可能就掌握了此类功法。”
林千钧说：“缩骨功我倒是听说过。以前有个江洋大盗叫仇天恨，有一次被警察抓住后拒不承认自己是仇天恨。”
“他被关进监牢后每天半夜都从监狱极为狭小的通风窗口施展缩骨功逃出去作案。作案后又悄悄潜回到监狱。”
“结果警察见他坐牢期间外面还有仇天恨在作案，就排除了他是仇天恨的嫌疑，将他放了。”
“但不通过化妆和易容手段就可以随意改变身高和容貌的功夫，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不过我相信您的判断。赵局长，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千钧忧心忡忡地说：“我们只能扣留她2小时，找不到证据只有放她出去。”
赵无极叹息道：“我本以为她是易了容的，如果易了容，她就无法自圆其说了。”
“但她没有易容，林怡玲的容貌就是她本来的容貌，一切证据都指明她就是林怡玲，不是什么‘百变天使’。”
赵无极无可奈何地说：“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拘捕她，我们最多只能扣押她2小时，然后将她放了。”
林千均和赵无极感到深深的无奈。
这个女杀手太难对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