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掠过,雪随枯叶而落。
剑还未到,陶之遥脚步一溜,侧退而去,旋即踏着即将倒下的树干,迎了上去。
凌九那森寒的剑气,逼得陶之遥连连变招。
陶之遥冲天而起,划破片片琼花,似是剑雨从下而上,倒转洒落。
剑气皆汇于剑尖之上,径直刺向凌九。
凌九见状,微微屈膝,将身子猛地一压,后背贴于树干,滑了过去,耳边剑风呼呼直响。
待他收力跳将下来,稳稳落在了雪地上。
树已倒下,荡起雪浪,美绝。
两道人影立在这雪浪中,各持其剑,相互凝视。
凌九道:“陶师叔,你的逍遥剑法,练得着实不错。”
陶之遥道:“你的自在剑法也练得很好,难怪你能杀了向掌门。”
凌九没有接话。
陶之遥又道:“别废话,今日我必要将你拿回昊阳门,出剑罢。”
凌九笑道:“陶师叔,不知你这逍遥剑法共有几式?”
陶之遥不解其中之意,道:“明知故问。”
“我听闻你这剑法共十二式,可你似乎还留了一式。”
陶之遥听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何曾想过,凌九竟能在打斗中瞧清他的剑式,并一一记下来。
他愣了片刻,吞吞吐吐地道:“那……那又如何?”
“我只是不明白,这逍遥剑法并非什么绝世剑法,为何还要视如珍宝,只传给你的关门弟子?”
陶之遥忽觉背脊一凉,暗道:“难不成他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记住逍遥剑法?”
“陶师叔,你未免太过自信,也太过自私了。”
“昊阳门的事,与你无关,何况逍遥剑法乃我自创剑法,我想传与谁便传与谁。”
“自创的剑法?没想到陶师叔竟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则何如?”
“我是说,陶师叔不配为人师。”
陶之遥眼神一凛,道:“什么意思?”
凌九道:“还需问么?你所行苟且之事,一时也无法说得完。”
陶之遥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心想:“莫非他已知我的所作所为?”
冷流萤和倒地的剑客,都纷纷看向陶之遥。
陶之遥见状,怒道:“凌九,你休要扯谎,我陶之遥一生光明磊落,何时行过苟且之事,不知你是何居心,竟如此辱我名声。”
凌九冷笑着,道:“哦,是么?莫非你未发现,你的剑法退步了许多,却不知退步的原因?”
陶之遥眯着眼,道:“你想说什么?”
凌九道:“陶师叔沉迷女色,想必并无太多精力练剑,日子过得如此糜烂,剑法又怎会进步?也不知我走后,那昊阳门山下的地窖里,你又藏了多少美艳女子,没少下山采花罢?”
陶之遥那些弟子虽知师父经常下山,但这话毕竟出自凌九之口,纵使听了,也无一人相信凌九的话。
他们反以为凌九侮辱家师名声,个个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更不用说,他们已被凌九挑断了手筋,这一生恐已无法练剑。
凌九本就用不着他们相信,不过是想逼陶之遥使出绝招。
在他眼中,这逍遥剑法并不逊色于其他剑法,只是陶之遥不会使罢了。
他绝不相信,这剑法创于陶之遥之手。
陶之遥杀意已起,道:“凌九,此前我尚且念及你曾是昊阳门弟子,手下留情。想不到你不知悔改,还如此出言不逊,看来也不必留你性命了。”
他说着踏步向前,逼近凌九,霎时攻出数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