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碧琼的奇怪的心理活动,陈安然理解,但不赞同。她收这些包裹收得理直气壮,而且,只有她收下了这些包裹,人家心里才会更踏实。
陆瑾年也在同时收到了信和包裹,相对于陈安然的大包裹,陆瑾年的包裹就相当的单调了,甚至还有件衣服,是给陈明礼的,是因为陈安然的包裹装不下了,塞到陆瑾年的包裹里了。
同样是叮嘱继续好好学习,从陆父陆母平反之后,陆瑾年就大概猜到了接下了会发生的事,所以,拉着赵青山开始学习起来。
赵青山每天苦不堪言啊,白天要下地,晚上还要学习,陆瑾年说了,要是不学习,以后的肉都没有他的份,为了肉,赵青山也不得不咬牙坚持。
陈安然也开始拿着魏雪的高中教材开始学习,偶尔跑去知青院,或者陆瑾年会过来,反正,学习的气势已经拉起来了。
陈明礼也开始不断地成长,智商开始逐渐跟上身体了,每天在陈安然的补习下,功课完全没有落下,而且成绩还都不错。
魏雪和魏刚高中毕业了,待在家里也要准备下地了。
魏大成每天都在愁眉苦脸地,孩子毕业了,虽然化高,但是,还是跟自己一样在家种田,实在是浪费了。
但是,这年头的工作,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呢,即使魏大成早就在为此奔波了,但还是避免不了两个孩子都要下地的事实。
对于魏大成的焦虑,陈安然看在眼里,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出言安慰道,“大舅舅,别着急嘛,说不定什么时候,高考就恢复了呢,说不定表哥表姐他们还能当上大学生呢。”
这个安慰在魏大成看来,是空白且无用的,陈安然也不好明说,那就让他们先下地干着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了八月份,家里有点关系的都多多少少都收到点风声了,开始复习起来。
陈安然跟魏老太太隐晦地提上了几句,魏老太太当即拍板,这段时间,魏雪魏刚先努力复习,顺便带上魏学武,从初一下学期开始,陈安然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带着魏学武超前学习。
魏学武不好意思被陈安然超过太多,只好拼命地跟着学,现在再加上魏雪魏刚的复习补充,心里对高中的学业也有了具体的概念。
19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宣布中断了十余年的高考将恢复考试,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国各地。
魏家村的知青们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一时间,大家都激动不已,开始各显神通,写信给家里收集学习资料的,之前就有资料开始复习的。
不管怎样,对于上学,村长是支持的,甚至给知青点的人全部放了假,不用上工,让他们专心复习,希望能考到个好的成绩。
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时间实在是太赶了,有些人快十年没有再拿过本了,现在捡起本来,好多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而且,手里的复习资料也有限,于是,陆瑾年和赵青山再次被不怀好意地惦记上了。
知青点由杨丽出面,找到陆瑾年商量,“陆知青,现在距离高开的时间很赶,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把能收集的学习资料都集中到一起来,集中复习,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所以呢?”
“所以,能不能把你们的复习资料都拿出来,把我们知青点所有的资料的拿出来,我们一起学习?”
“知青点所有的复习资料也没有我们手里的资料全乎吧?想要借就明说吧,还什么集中到一起,我需要你集中的那一点点吗?”赵青山直白的话,杨丽还真不好反驳。
但是,想着始终是一个知青点的人,陆瑾年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在最后的商量下,陆瑾年觉得,拿出一份资料来供知青点的人复习,自己和赵青山共用一份。
知青点的人刚开始还挺感激的,但是到后面的时候,越来越不对劲了,最开始是侯波,拿了其中两本资料之后,没还回来,然后又出来拿,刚好碰到周红,准备拿最后一本。
两人互不相让,吵了起来,结果居然把资料扯坏了,大家无奈,这下好了,都没了,最后,又拉下脸来去找陆瑾年。
看见了全过程的陆瑾年,一直没有表态,赵青山更是不说话的。
看到陆瑾年不表态,大家都不乐意了,你明明就有一份资料,为什么不愿意拿出来大家一起学习呢,是不是担心别人比你考得好,或者是瞧不起大家。
众说纷纭的道德绑架,让人眼花缭乱,一般人忍不住,可能就把资料借出去了,但陆瑾年不一样。
“我之前已经借给你们一份了,算是仁至义尽了,那资料,我也是花了钱的,谁弄坏的,你们不去找谁的问题,反而来找我,怎么,我看着很像冤大头吗?”
平日里,陆瑾年一直都是没怎么发过脾气的,偶尔跟知青点的其他人有什么摩擦,也都是退让为主。突然这么犀利的质问,一下子然后众人熄火了。
是啊,为什么不去找罪魁祸首呢,大概是陆瑾年太好说话了吧,现在突然不好说话了,大家也就讪讪地不敢开口了。
开始埋怨起侯波和周红来,但是埋怨也没用啊,资料确实没有了,只好先复习其他门了。
被埋怨的侯波跟周红倒是对陆瑾年怨念颇大,陆瑾年倒是不在乎,但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啊。
于是,在一次侯波的特意针对后,陆瑾年把所有的知青点的人召集到一起,开口了,“要是我再受到一次骚扰,我就把我的学习资料收回来,给你们是为了防止被打扰的,现在这样的话,我拿回来直接烧了都比给你们好。”
知青点其他人一听说要收回资料,大家都慌了,一个个开始义愤填膺,纷纷声讨两人。
对于墙头草一样的知青点众人,陆瑾年已经不甚在意了,反正就是这几天了,能过就过,实在不行,去陈安然家里借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