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列祖列宗可在这里看着呢,若你们冤枉了我,就不怕祖宗晚上托梦找你们吗?”凌琼音抬高了几分音量。
众人抬头看了一眼层层叠叠的祖宗牌位,不由得周身一股寒气。
“爹爹,女儿当真看见了,她方才站在那里,说女儿活该,还说是她干的!”凌梦瑶乞求地看向凌清海。
“大小姐可真会说笑!若是我为,我竟还特意告诉你?”凌琼音以袖捂面,猖狂地笑了几声,“你不能仗着自己是真的相府嫡女,便想将你今日所作所为推到我头上来吧?如此大不敬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爹爹,女儿没有撒谎,当真是她做的。”凌梦瑶拽着凌清海的胳膊嘤嘤哭起来,“姐姐昨日回门,瞧见女儿要走了她的丫鬟,席间便对女儿不依不饶,女儿连夜便将那丫鬟给她送回去了,却没想到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凌梦瑶又哭哭啼啼地看向凌琼音,“姐姐,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可你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啊,这里可是凌氏宗祠,惊了祖宗,可是大罪啊!”
凌琼音皱眉。
看的时候她便恨不得给这个大绿茶两耳光,如今亲眼瞧见她这绿茶行径,更是气得牙痒!
“你这心肠毒辣的恶女,凌家养你十数载,你便是这样报答吗?”陈氏站出来替凌梦瑶说话,又冲上前作势要打凌琼音,“你还不赶紧跪下认错!”
凌琼音抬手,一把抓住陈氏的手腕。
一个内宅娇夫人,凌琼音稍许用些力气,便将她推出好远。
“你大逆不道!”凌清海震怒,侧身取了祠堂墙上的马鞭,指着凌琼音的鼻尖道:“跪下!”
凌琼音丝毫不慌,直愣愣地看着凌清海道:“自古认罪伏法,都讲究真凭实据,就算是家法,也得定了我的罪再说!”
“今日凌氏族人都在,列祖列宗在上,便就在这祠堂里审问,若是有证据证明今日是我所为,用不着您这家法,我自刎谢罪!”凌琼音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前。
人群一片哗然,围观的人又往两边退了退。
陈总管慌了神,“夫人小心啊,可千万别伤着自个儿!”
凌清海盯着凌琼音,他从不知道,自己养了十数年的女儿,竟还有这般的气性。
凌琼音也盯着凌清海,这个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未来皇后的男人,曾经在原主的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如今对原主便有多失望。
今日一切,成与不成,便只看凌清海愿不愿意上钩?
两相对峙,凌清海先败了阵。
凌琼音字字句句都把他架在祖宗跟前,他不得不服软。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马鞭,厉声吩咐:“来人,先送老夫人回去,再派人去请大夫来给小姐把脉。”
“凌氏族人,除各家家主之外,其余人回客院休息!”
族长发话,屋内屋外的人全都散去,一时间,祠堂内便只剩下了十数人。
“立马派人将这里清扫干净。”凌清海吩咐陈氏,又看向其他人,“去偏厅!”
凌琼音放下抵在自己脖间的匕首,扫了一眼凌乱的凌氏祖宗牌位,事已成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