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叫人去请郭菘蓝,势必会被苏铭学知道。
瞧今日宴会上的架势,只怕自己越是宠凌琼音,苏家父女便越会刁难于她。
“算了,晚些时候让陈总管去问问香云,确认下阿音是不是真的没有伤到。”晏北宸改口道,“叫陈总管行事低调点。”
鹤庆点头应下,安慰道:“殿下,一切以大局为重,等大伯父走了,您再宠夫人也来得及的,夫人识大体,肯定不会误会您。”
晏北宸嘴角挂上一丝苦笑,他如今已然知晓凌琼音也是重活一回的,她现下不恨他已是好的,还指望她会争风吃醋?低调行事,只是怕激怒苏铭学,怕苏家父女做出更过分的事来伤到了凌琼音。
几人到了墨香堂,住在府中的刘太医匆匆赶来,查看了一下苏芷君的伤势,确定并无大碍之后,帮其精细包扎了一番,又着乌兰同他去取一些止血养肤的药。
苏芷君身边无人伺候,晏北宸便也只好留下陪她坐着。
苏芷君侧头悄悄打量着晏北宸,见他一直低头喝茶,并无主动说话的意图,只好自己率先开口:“太子表哥可瞧见我送过去的那些礼物了?”
“嗯。”晏北宸放下手中的茶碗,“芷君表妹有心了,路途遥远,还为孤准备如此多的北越特产,解了孤的思乡之情,孤十分喜欢。”
苏芷君的脸上立马浮上羞涩的笑容,“太子表哥喜欢就好!”
“知晓父亲要来南平,我自知闺阁女子不宜跟随,但听闻表哥腿受了伤,心中一直十分担心,所以才会越矩求了皇后姑母,许我与使团同行,还望表哥不要气我肆意妄为。”苏芷君说着娇羞自责地低下头。
晏北宸轻轻笑着:“你能来看孤,孤心中欢喜,怎会怪罪于你呢。”
“那我便放心了!”苏芷君立马抬头,面上笑容灿烂,“这一路上,我一直惴惴不安,担心表哥生我气,又担心表哥不喜欢我。”
“孤不会。”晏北宸假笑着敷衍道。
苏芷君又悄悄看了一眼晏北宸,迟疑着道:“来的路上,我听说南平帝后为表哥赐婚了一位夫人,又听说这位夫人有金凤之相,心中便一直担忧表哥不愿与我履行婚约了。”
晏北宸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知晓苏芷君这是在试探他对凌琼音的态度。
“孤乃北越太子,太子妃便只能是北越贵女,你与孤是自小定下的婚事,是不会改变的。至于阿音……”凌琼音说着轻笑了一声,“南平帝后于孤有抚养之恩,孤出宫建府,身边无人照顾,所以选了她来,孤见她老实本分,对孤也是尽心伺候,才暂且留在身边的,你不用太在意。”
“暂且?”苏芷君很快就抓住了晏北宸话中的重点。
晏北宸点头,“孤没打算带她回北越。”
晏北宸本就是这样打算的,现在说出来,也不算欺骗苏芷君,希望她能对凌琼音放下戒心,不要伤害她。
果然,苏芷君听了眼睛里都是喜悦,正要再说什么,去取药的乌兰回来了,将一堆药端到苏芷君跟前。
“太医嘱咐要按时上药,以免留疤。”
“留疤?”苏芷君倒是想起郭菘蓝的那瓶药,“怎么不见红檀?”
“这妮子,又躲懒!”乌兰说着便去寻红檀,结果没一会儿便紧张地跑回屋里,“小姐,红檀中毒,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