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连忙跪了下去,“夫人明察,主上并未下达什么命令!”
“没命令李丁为什么要给殿下的马下毒?”凌琼音怒道,“下毒也就算了,手脚还这么不谨慎,被人抓了现行,人赃俱获,无法抵赖,此事殿下必然会追问,严刑拷打免不了,这人嘴巴严不严?”
苏冉眼中闪过一阵厉色,“严不严,这时候他都得闭嘴!”
凌琼音诧异地扫了一眼苏冉,这个平日里规规矩矩、不露声色的小宫女,眼神中竟还藏着杀气,果然自己假意拉拢她是对的。
“既没有主上的命令,他为何会擅自行动?”凌琼音问,“莫非,这府上还有其他人帮主上传消息?”
“没有,为了隐秘,只有奴婢一人。”苏冉肯定地说。
凌琼音放下心来,正如她所猜,府中这十五个人,全部听命于苏冉。
“但是李丁不一样。”苏冉又说,“他或许能够见到主上。”
“他如何不一样?”凌琼音追问。
“他以前便帮主上办过事,又在马房,出入方便,或许他是直接得了主上什么命令。”苏冉倒没有隐瞒。
凌琼音叹了一口气,“算了,既是主上另有安排,我就不多问了,他办事不力,被人抓了现行,落在晏北宸手里,怕是没有活命,但愿他嘴严点!”
“夫人放心,他保证一个字也不会说!”苏冉厉声道。
“嗯,你去吧,莫要叫人看出破绽来!”凌琼音点头。
苏冉离去,凌琼音便起了身,走到桌边,打开木匣子,取出里面的名单,提笔将“李丁”的名字划去。
苏冉说李丁不一样,凌琼音也知道他确实不一样,因为他是一个在中有名字的龙套。
春日赛马,晏北宸摔下马背,便有此人的功劳。
凌琼音第一个便选中他,便是因为他害晏北宸在先,该死!
而且李丁在马房,脏乱之地,平日里苏冉要去见他,也要偷偷摸摸的遮掩着,凌琼音扮做苏冉去见李丁,只需学得苏冉的嗓音和走路仪态就行。
这些天,凌琼音留苏冉在自己身边伺候,便是为了观察她。
昨日七月初一,苏冉出府去送消息,凌琼音打了个时间差,换了与苏冉一样的衣服和发髻,又以面纱遮面,去马房见了李丁。
“主上有令,明日未时,将这些加入马料中。”
李丁毫不怀疑地接过纸包。
为了万无一失,凌琼音还在马房中安排了自己的人,告诉他盯住李丁,只要李丁下药,便抓个人赃俱获!
然后凌琼音再倒打一耙,质问苏冉,料苏冉再厉害,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凌琼音的人会看管好李丁,苏冉不会有与他见面的机会,不用担心二人对峙发现破绽。
莫说苏冉不会怀疑,只怕是李丁致死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