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宸上前,将蹲在地上的凌琼音拉起,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毒酒,弯腰放到苏芷君跟前,低声道:“想想你母亲还有弟弟。”
说完,晏北宸便带着凌琼音离开了这里。
直至院外,晏北宸才停下来,看着扮做“苏芷君”模样的凌琼音,抬手擦去她脸上的妆容,温声道:“你来这里,是不是代表你愿意留下来了?”
凌琼音笑着点头,她想了又想,晏北宸一个古代人都敢不顾一切地去爱,她为何要怕?
一行奋不顾身的恋爱罢了,她也要轰轰烈烈一场!
凌琼音反握住晏北宸的手,“我可会七十二变,你若再把我弄丢了,就不好找回了!”
“不会的,绝不会丢的!”晏北宸高兴地将凌琼音拥入自己怀中。
凌琼音心满意足地扑在他怀里,轻声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晏北宸杀了苏铭学父女,又重新站了起来,必然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进宫!”晏北宸说。
“我陪你!”凌琼音拽着晏北宸的手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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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琼音换回自己的装扮,同晏北宸一起进宫。
入宫的马车上,晏北宸同凌琼音说起自己在北越的旧事。
“孤出生时,父皇还只是太子,父皇登基那年,孤的二弟出生,星官都说他命中带吉,父皇和母后都十分喜欢他,若是后来南平没有攻打北越,现如今的北越太子应该便是他。”
凌琼音听得皱眉,原里可是丝毫没有提及这些。
“那你是因为要出质南平,才成为了太子?”凌琼音轻声问,她也不想戳破晏北宸的伤疤,但这显然是事实。
晏北宸点头,“南平的停战要求便是将太子质于南平,以此辖制北越,当时二弟刚满一岁,蹒跚学步的孩子,母后自然舍不得他离开。”
凌琼音轻哼一声,“可你当时也不过只有三岁,她便舍得了?”
晏北宸想起脑海中的那座宫殿。
那些时日,每个人的脸上都压着一团黑云,陈总管一直跟在身边提醒自己不要笑,千万不能笑,可软榻之上,晏禀郡笑的“咯咯”响。
满脸愁容的母后看了晏禀郡一眼,竟也露出笑容,转头便同自己说:“瞧这傻小子,都不知道伤心,叫我如何放心他去南平!”
晏北宸那时虽然只有三岁,但他十分体贴地说:“那便让孩儿去吧?”
母后瞬间止了苦笑,目光锐利地看向自己,拧着眉头质问:“谁教你这么说的!”
“孤当时年幼,不懂那眼神的意思,后来在南平的皇宫里,忽然想起,起了一身恶寒,那目光,分明是在质疑孤故意争太子之位。”
“后来,父皇还是封了孤为太子,太子册封第二日,孤便启程往南平,晏秉郡莫名其妙地病了一场,父皇和母后谁也没有来城门口送孤。”
小小的晏北宸趴在车窗边,回望着京都的方向,城门口有跪送他的百官和百姓,却没有他期待的身影。
“晏北宸。”凌琼音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在他看过来时,凌琼音张开胳膊迎上去,紧紧地抱住晏北宸。
“我爱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