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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之事,一盏茶的功夫便传的宾客皆知。
世家小姐们之间嬉闹玩笑乃至大打出手并不是稀罕事,往往不过一句“顽童不识礼数”便能带过,像陈氏那般作为的实在罕见。
凌清海被众人议论的脸色铁青,他堂堂宰相,何曾这般丢脸过!
听闻凌琼音要回去,凌清海起了身,快步追到门外,叫住了正准备上车的凌琼音。
“音丫头!”凌清海还同以前那样叫凌琼音,见她回头,忙又快步下了阶梯,到她跟前,“你如何?”
凌琼音退下脚踏,礼貌地朝着凌清海行了礼,“谢凌相关心,并无大碍。”
凌清海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曾经,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女儿,曾经,她也会甜甜地在自己跟前撒娇。
“没……没事就好。”凌清海说,“内院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娘……”
“凌相怕是忘了,我已经不是凌家女儿了。”凌琼音提醒。
“是。”凌清海叹了一口气,“陈氏她性子刚直,说话时常不过脑,今日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莫要生气,只当是体谅她好不容易寻回女儿,看得重罢了。”
“凌相要阿音体谅陈夫人,那谁又来体谅阿音呢?”已经上了马车的晏北宸,推开车门,探出头来,“阿音既已不是凌家人,着实没必要体谅凌家的人!”
凌清海的脸色更加,他略带讨好地看向凌琼音,“说到底,还是陈氏的错,我回去定会狠狠责罚她,明日叫她们母女去北越太子府给你赔礼!”
凌琼音眨了眨眼睛,神情淡定,“凌相要如何处置相国夫人和小姐,是您的家事,无须告知我,至于赔礼,我这人讲究有仇现报,当场已经回骂了,用不着赔礼了。”
“凌相若无其他事,我便回去了。”凌琼音说着再次屈膝行礼,转身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摇晃着离开,凌琼音都未看车外一眼,倒是晏北宸侧身望着窗外,看着那道立在门外的身影,不悦地皱了眉头。
“你又何必救凌梦瑶。”晏北宸收回目光。
“因为我见不得她好!”凌琼音笑着扬起嘴角,将与万思言说的理由又跟晏北宸说了一遍。
晏北宸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一眼凌琼音,他以为凌琼音是无意中帮了邹煜锦,却没想到她竟是什么都知道。
“那也不用如此,你只要拉住邹煜锦不就可以了。”晏北宸轻声笑,“白白为了一个凌梦瑶遭罪,看来是孤上次给凌梦瑶送的的礼不够重,凌家母女才敢这般欺你!”
“不是!是我自己想下去。”凌琼音说着还往晏北宸身边靠了靠,换上一抹坏笑,“也不全然是为了帮二皇子,主要是在水里,大家瞧不见,我趁机把凌梦瑶按在水里呛了好几口水,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上岸之后一副要死的模样!”
凌琼音说完了还不忘捂嘴偷笑,晏北宸愣了一下,随后跟着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目光便盯在了凌琼音身上。
他上一世完全无视了凌琼音,对她不是很了解,她竟还有这份俏皮?
马车后面,凌清海目送马车离去,脸色铁青地唤来自己的跟班,“去请夫人、小姐出来,咱们回府!”
“夫人刚才来过话了,小姐她溺了水,脸色难看,只怕也要多躺一躺。”
凌清海顿时暴怒:“躺什么躺!还嫌不够丢脸,只要还没死,就叫她们现在出来!”
跟班仓皇点头,赶紧叫人进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