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明晃晃的刁难,就这般走了可不行!
凌琼音带着陈总管等人到了凌家老夫人的院子外面,老夫人院中的丫鬟倒没拦着,只是仓促地往里面喊了句:“姑娘来了!”
以前喊“大小姐”,如今喊“姑娘”。
丫鬟叫的不顺口,里面听的人也反应不及。
只待凌琼音的身影绕过屏风进了花厅,老夫人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音丫头啊。”凌老夫人面露笑容。
“给老夫人请安。”凌琼音上前行礼,又瞥了一眼屋中其他人,皆是凌氏近亲宗妇,便也曲了曲膝盖道:“各位伯母、叔母安!”
座中宾客都认识凌琼音,并不稀奇,倒是一眼便注意到了凌琼音身后的陈总管。
陈总管今日为了方便出入内院,穿的是蟒纹太监服。
在南平,蟒纹花衣只有六品以上大太监可以穿,这身衣服,便是身份的象征。
北越太子今年出宫建府,一切都照南平皇子的待遇,他府中的总管太监,最差也是个五品。
座中宾客看向凌琼音的目光变得不同起来。
晏北宸昨日娶亲的风光早就传开了,凌琼音爬床一事自然也未能幸免,如今外面传的有模有样。
传言,凌琼音是用不光彩的手段爬上北越太子床的。
传言,北越太子是被迫娶亲的。
传言,北越太子对凌琼音十分厌恶。
可眼下,传言显然不实!
“音丫头几时回的?”
凌老夫人开口,忙命人给凌琼音看茶让座。
“刚到。”凌琼音乖巧坐下,“正准备回去,想着走之前来给老夫人请个安才是。”
“刚回怎么就要走?”老夫人疑惑地看向陈总管,暗想着莫不是北越太子不许凌琼音在府中留宿?
凌琼音给陈总管递了个颜色,陈总管立马冷着脸道:“府上人多口杂,失了管教,竟敢当面诋毁咱家夫人!”
“陈总管莫气,都是凌氏族人,说起来也称得上我的长辈,碎言几句,不打紧。”凌琼音安慰道。
“夫人如今是咱们太子府的主子,那些个人如何称得上您的长辈,就凭他们诋毁您的那几句,咱家就该治她们的罪,好好掌掌她们的嘴!”
一句“太子府的主子”,将凌琼音抬到了这些人高攀不起的位子。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句句不提客院,可句句都在暗示。
老夫人是何许人,一听就明白,错不在那些远亲,而是错在凌琼音不该出现在那里。
北越太子府昨日才掌嘴了凌家嫡女,今日若是再打,相府颜面还要不要了!
这个陈氏,总爱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事,怎能将北越太子府的人安排到偏院去住!
老夫人顿时面色一沉,吩咐身旁的人,“去把夫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