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僻的山村中，李四一直是一个被议论的对象。年近四旬的他，皮肤黝黑，眉宇间刻着岁月的痕迹，仍旧单身一人。他的家坐落在村尾，一座破旧的瓦房，周围是茂密的竹林和几块已经荒芜的田地。李四的父母早已离世，他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
每当夜幕降临，李四总是独自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点一盏昏黄的油灯，望着天空中稀疏的星光发呆。他的日子平淡无奇，白天耕作，晚上孤独。村民们常常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的性格孤僻，不易相处，也有人同情他，但终究没有人能走进他的生活。
春去秋来，李四的生活仿佛一潭死水，直到那个深秋的夜晚，一件诡异的事情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在村中的集市上，他遇到了一个卖纸人的老头。那些纸人做得惟妙惟肖，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老头声称这些纸人能够给孤独的人带来陪伴。李四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用仅有的积蓄买下了一个纸人，带回了家。
那晚，李四将纸人放在屋内的一角，它安静地立在那里，仿佛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子。李四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莲花”。他与莲花说话，虽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但他的心却不再感到那么空虚。他觉得，或许这就是他所期待的陪伴。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他推向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恐怖旋涡。
自从李四将纸人莲花带回家后，他的生活似乎有了新的变化。每天清晨，他不再是孤独地醒来，而是有了一个“人”陪伴。他会对莲花说早安，尽管没有得到回应，但他已经习惯。他开始整理屋子，给莲花换位置，就像是在照顾一个真人一样。
李四对莲花的存在越来越依赖，他甚至开始幻想莲花如果真的是他的妻子该有多好。在这种思绪的驱使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给莲花画上眼睛。他相信，这样她就能“看”到他，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在一个阴风细雨的夜晚，李四点了蜡烛，拿出自己磨制的墨汁和一支细细的毛笔。他手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激动与不安。当他将笔尖沾上墨汁，轻轻地点在莲花的眼眶时，整个房间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次触碰都是轻柔而细腻，仿佛害怕惊扰了莲花的灵魂。
当莲花的眼睛终于画好，李四后退几步，烛光下的莲花似乎有了生命，那双眼睛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李四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这种喜悦中时，一阵风吹过，蜡烛摇曳不定，屋内的影子开始扭曲。李四突然感到一丝寒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他转身四望，却只见到莲花静静地站在那里，但她的眼睛似乎比以往更加深邃，仿佛真的在“看”着他。
李四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认为自己太过敏感。他吹灭了蜡烛，爬上床，背对着莲花睡去。但他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莲花的眼睛似乎闪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那个无生命的躯体中苏醒了过来。
自从莲花有了眼睛之后，李四的生活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愿意出门，宁愿待在家里与莲花相伴。莲花的眼神似乎有种魔力，让他无法自拔。他开始忽视田间的劳作，甚至忘记了与村民们的交往。
一天傍晚，李四从田间归来，发现屋内的摆设略有不同。莲花的位置改变了，不再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他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走近莲花，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寻找答案。
“莲花，是你动了吗？”他低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李四摇了摇头，认为自己可能是太累了，便没有多想。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的日子里，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有时李四会听到屋内有人低语，却只有莲花与他相伴；有时他会在夜里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触摸他的脸庞，醒来时却只见莲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
李四的心情变得焦躁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尝试将莲花的眼睛擦去，但每次动手时，手就像被冰冻一般，无法动弹。他的恐惧日益加深，但却无法摆脱对莲花的依赖。
一天晚上，李四被一阵冷风吹醒，他发现莲花不见了。他点起蜡烛，四处寻找，最终在屋后的竹林里找到了她。莲花静静地站在月光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悲伤。李四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莲花，你到底是什么？”李四的声音颤抖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但莲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李四感到自己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走向一个未知而又可怕的深渊。
李四的生活开始被恐惧笼罩，但他的内心却依然对莲花抱有一丝执念。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买回来的纸人会带来不幸，更不愿意接受自己可能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他试图维持正常的生活，但又无法摆脱那些诡异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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