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天宝饭量大,啥时候不忘吃,又饿了两天,听到厨房有吃的,先跑进去找。
想找现成没有,都是没过火的生食,芦天宝也不会生火做饭,光瞅着这些生食咽口水,陶润羽更不会烧火做饭。
关健还得靠三爷,他打小干过厨房的活,生火做饭不在话下。
淘米做饭,揉面做大馒头,葱花白面疙瘩,嫩笋鲤鱼汤,黄焖鸡,份量做挺足。等端上桌,芦天宝使劲的造,这顿吃得甭提有多香,把前两天都给吃了回来。
三爷见他吃的那么猛,在一旁劝:“慢点吃,现在没人跟你抢。”
芦天宝把嘴里那口饭咽下去,眼睛瞪大溜圆,“我都好久没吃上顿饱餐了,现在得扯开肚子吃,明天继续赶路。”
三爷道:“我知道衡山,我家住永州,陪你一起上衡山,正好也去拜访一下老剑客。”
芦天宝拉住三爷的手,高兴道:“你愿意陪我一起上衡山,真是太好,除了师父待我那很好,你是第二个对我好。”
陶润羽一边打趣,“大块头,唔呀!吾说你这人真没心眼,世道多变,看外不透里,小心被骗了,没帮人家数钱。”
芦天宝自我感觉三爷不是坏人,跟陶润羽斗嘴起来,“你个怪物少来,看我人傻就以为好糊弄,他不会骗人。”
陶润羽道:“大块头,还急眼了,不跟你吵,吾饭饱,你们慢慢吃。”他跑上楼躺下了。
三爷也吃饱了,现在芦天宝还使劲吃,直到盘光了才离桌。
芦天宝吃饱就要睡,啥也不想,三爷和陶润羽有些担心,生怕四贼搬兵杀回来,要是睡沉了,可吃亏了。
三爷想到妙招,先把楼下大门给堵上,把楼上窗户打开,三人互相枕对方脚脖睡觉,成个三角形。手不离兵器,谁先听到外边有动静,脚一动就惊了另一个人。
索性一夜平安,安稳睡个好觉,天大放亮,三人各自收拾东西,把贼人收来的钱财平分。
芦天宝现在有路费,心里有底了,再也不怕饿肚子。
就在三人下楼,外头来了人,边砸门边喊:“喂,这里是饭店吗?怎么一大清还没开门,是黑店吗?到底有没有人,再没人应声,我老头子可撒野了。”
听声是个老者,三爷和芦天宝听不出是谁,陶润羽听出来了,两眼一亮,“是他老人家来了。”
跑去把障碍物挪开,拿门栓打开门,外头站着一位老者,双手杵着拐杖,穿着一身破衣烂裳,腰系麻绳,穿着一双只剩低的麻鞋,还用绳绑起来。头戴开花帽,满脸的滋泥,小窄脸,眉毛赶了毡,两眼深陷,黄眼珠,小鹰勾鼻薄嘴片,花白胡须漂洒胸前,身高七尺。
陶润羽认出来了,上前行跪拜礼:“唔呀!是李师傅大驾,请受陶润羽一拜。”
来的老头叫李源,出身自南阳府李家庄,自幼受名人传授武艺,喜欢练柺,闯荡江湖也小有名气,有个绰号铁柺李源。
老头不收徒弟,只要有人好学,都会教点功夫给人家,路过金华陶家庄,见陶润羽喜爱武术,也教点给他,但不收为徒。
陶润羽心里认定李源就是自己老师,不忘本,今天终于遇上了。
李源双手相搀扶陶润羽起来,就问,“孩啊!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还有他们是谁。”
陶润羽道:“老师,一言难尽,是这么这么的回事……”他把自己怎么来到这的经过,又将三爷和芦天宝事情简单描述,来到店里发生一切都讲起来。
李源连连点头,“有惊无险,好在你们都没事,那大块头是芦天宝呀!我跟他老师神拳太保李图有交情,不放心徒弟一人跑在外头,怕被欺骗,受李大侠之托来寻芦天宝,护送他上衡深造,没想到在这碰面了,真是无巧不成啊!”
一直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陶润羽拉着李源进里面入坐再谈。
不过三爷可放心了,有人来陪芦天宝上衡山,自己这边也省事,好做其他事情。
饭现做,四人吃好了,把这座黑店关了门,李源带着芦天宝先起程。
陶润羽硬拉着三爷到襄州城里去转转,扭不过只好跟着走。一路上陶润羽可真是百晓生,讲江湖道上哪座山哪座岛有哪些强人,已知龙虎山是有三个强人坐镇,也是实力最强的山头,这触动三爷好奇心,真的要去看看。
到了襄州城,陶润羽领到了事做,三爷不必多陪他,辞别了陶润羽,决心上龙虎山。
旱路三爷走不在话下,到了长江边上要过对面,需要比他们只才能过长江。可在岸边等了半天也没见有行船,只好顺着江边向下游步行,希望能碰上船,走一个多时辰也没遇到船。
走也有乏累,坐着江边休息,口有点渴,三爷不会水,尽量在水位比较浅的地方喝,这样又保证自己安全。
江边到处是芦苇摊,现在长也挺茂密,三爷喝饱了,转头盯着芦苇摊,风一吹还是见到里边,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夹在里头。
三爷站起身靠近芦苇摊,扒开芦苇探头去看,好没把他吓死。
里面躺一具死尸,鲜血直冒,那人穿着是官服,手里还紧紧握着刀,看样子还拼劲全力抵抗,看来发生命案发生不到一个时辰。
那人躺上游,顺水流,三爷刚喝的水全恶心吐了出来。
生怕芦苇摊里还有伤者,扒拉芦苇,离他喝水的地向下十几米,在芦苇摊里有十多具尸体,都是一刀锁喉。
在不远处发出一种牛哼声,十分凄惨。
三爷顺着声音寻去,在草摊里见到了一人,被一块巨石压着,重力压着身体四肢也动不得,还有口气喘着。
过去翻开石头,把这人给带出来,给用水清洗他的脸,从包里拿一粒丹药给他服下,有补气的功效。
这人服下不到五分钟,就感觉全身血液顺通,呼吸顺畅,身体灵便了不少。
现在看清楚救自己的人,是个青年人,看他那种气质不俗,颇有贵族风范,人长得真带劲。
赶忙跪谢:“恩公,多谢你搭救。不过…”他又大哭起来。
三爷不明白,“救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又哭起来?”
那人哭道:“恩公,你救我是出于好心,我应该感谢,可是你一走我还得死。”
三爷不爱听了,“怎么回事,你贱骨头是不是,哪有自己寻死的人,你不疯又不傻,拿我当傻是不是。”
那人擦好眼泪,“恩公,我不敢。我奉命保护大人到襄州上任知府,渡江到这边,突然出现伙贼猖狂得很,都是青纱罩面,手拿鬼头刀,上来就杀人,对方太厉害,我们斗不过,全都交代在这。现在还有十几名弟兄下落不明,关键是我们大人被掳走,新上任的命官出了事,朝廷怪罪下来,我能有几个脑袋够砍。所以你一走,我还得抹脖子。唔…唔…”